影,正立在窗旁,负手凭栏而观。
玄元阁内的天字甲号房,一直是镇南将军所有。而乙号房,自然是属于越城第一豪族北堂家。
不过今日有这位离尘宗的巡查使莅临,北堂家无论于情于理,都需将着间包厢拱手相让。
感觉到庄无道目光注视,那李崇贞也笑望了庄无道一眼。庄无道却有些心虚,本能的就欲避开。
北堂婉儿不禁奇怪:“你怕什么?有你这样的弟子,离尘宗最喜欢不过。天资虽只五品,然而有玄术神通在身,日后即便不能得道,也可坐镇一方。看这位巡察使的模样,对你也很是看重——”
旋即就又醒悟过来,噗嗤笑道:“是因李向南?你这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庄无道被拆穿心事,神情顿时尴尬不已:“胡说,我与李向南势同水火,怎会去同情他?”
心中却是忐忑不安,说到利用职权,徇私舞弊,他庄无道其实也不差。
李向南身为馆主,在学馆中上下其手,兵器与丹药采购每每以次充好,又将道观发下用于修缮学馆的钱财私吞了小半。李崇贞定下的几个罪名,都没冤枉了他。
然而他庄无道这个首席弟子也没强到哪去,前一阵倒卖那些废旧兵器就是一例。前几年还没混出头的时候,更曾伙同马原林寒两个,在诸多弟子中敲诈勒索。也因此在学馆内,一直人望不高。
故而今日看见了李向南的凄凉下场之后,确实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了。
“几年前道馆真人让李向南来越城任职,本就是为了补偿。只需不过份,哪怕他贪的再多,离尘宗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他之所以落到这般下场,是因他捞过了界。私受钱财,让我们离尘学馆成为略山学馆更进一步的踏脚之石。又是顶风作案,栽的不冤。”
北堂婉儿语含戏谑的解释着,眼中笑意更浓:“所以你大可放心,似你这样,还在离尘宗能容忍的范围之内,所以莫要担心。只是以后,就需万分小心了。“
庄无道不禁心有戚戚焉的点头,以前贪那是不得已。现在已经有了些身家,他怎会再为一些小钱去铤而走险?
北堂婉儿的言语,也解开了他一个疑惑。其实之前就在奇怪,学馆间挑战比斗,按东吴国的规矩,只需三月一次。离尘学馆两个月前,才与另一家望月学馆战过一次。那略山学馆的挑战,李向南其实完全可以拒绝。
定下心神,庄无道就又望向了前方的玉石台阶。上面已经摆放了三十几件灵珍,都是这次玄元阁准备拍卖的珍品,展示出来,任人观睹。只有最中央的三件压轴之物,覆盖着一层锦缎。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空着的桌案。今日参与的修士,如是有什么东西想要发卖,就可放在这些桌案上,只需事后交付玄元阁一笔钱财便可。
庄无道不假思索,就从腰侧的包囊内取出一双红色皮靴放了上去。引得这大堂内的修士,一阵阵的惊呼。
此物正是得自于庄同的那双‘炎风靴’,这双皮靴他自己也极是喜爱。以此物练器,日后最少也可冲到十六重的法禁,成为中品灵器。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将那么龙犀晶核弄到手。抢掠庄家收获的七千两黄金中,他一人就分到了整整七分之一。秦锋与马原林寒几个兄弟,也将自己的那一份暂借给了他,加起来整整有二千八百两黄金,
再拍卖掉这双‘炎风靴’,估计就足够他买下那枚龙犀晶核了。北堂婉儿虽交代过,四千两黄金以下,他可任意从北堂家支取。
然而若非不得已,庄无道实在不愿再欠北堂家的人情。
“都说北城庄氏是被你们剑衣堂灭族洗劫,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
语音陌生,庄无道讶然回过头,就只见一个黑衣的少年缓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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