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透了庄无道的心思,北堂婉儿不屑一顾,讥讽着道:“再说那些升斗小民,你真以为他们有多少闲钱来下注?倾尽家财也不过三五两银子,我还看不上眼,也懒得去收。两次次赌局一注就是千两纹银起家,真正能有资格参与的,无不是豪富巨绅,输了也不觉心疼。不过倒真看不出来,你这亡命徒居然还良心未泯。”
庄无道失笑,这北堂婉儿说的尽是歪理,然而胸中愧感却也顿时消解,心安理得的把分红收入到了怀中。
加上之前与那费修神那一场的分成,此时他已怀金万两。再过些时间,待风波过去,就可以考虑收购一两件合手的灵器防身了。
北堂婉儿此时,却又有些目光迷离,现出几分愧色:“其实大比之后不久,那沈林也曾来找过伯父与父亲,却被伯父拒礼送出门。估计我家,也只能庇佑你到吴京道馆之后——”
庄无道身躯微震,心中是再次波澜起伏,许久都未能平静下来。
果然一如所料,哪怕是北堂家,也不敢彻底得罪沈林。之所以没有立时答应,只怕还是欲借他之力压制古月明。今日北堂婉儿抛出龙犀元晶与重金给他做酬劳,也多半是因他沈珏之子的身份,而欲与他结个善缘。
今日只观他来北堂家后,那些北堂家的族人对他的神态语气,就可猜知一二了。
以往是表明恭敬热络,其实心怀傲意鄙薄,瞧不起他的出身。以为他庄无道,是攀附北堂。然而今日,这些人却是真正平等相待,甚至带着几分热切讨好。
而北堂苍绝与北堂苍空,则根本未曾露面。
他若放弃越城的一切,随沈林回归北方。以那沈玦的性情,必定会对他厚加补偿,以弥补愧疚,使自己真正能了无‘牵挂’,寻道求真。
只需不过份,他在北方可随心所欲,胡作非为,甚至权倾一国。
似他这样的人,自然是值得北堂氏为他下一些本钱。既不愿得罪沈林,同样也不愿开罪与他,所以重礼相赠,以息怨气。
所以无论他愿不愿意,终究还是沾了些那位‘重阳子’的光——
自哂一笑,庄无道就把这些思绪压下,再不留痕迹。
即便心内清楚明白,他也绝无半点将‘龙犀晶核’退还的念头。
庄无道幼年混迹市井,只要能活下去,坑蒙拐骗,偷抢乞讨无论什么都肯做,几乎毫无底线。
对于母亲不食沈家一米一栗的誓言,其实也并不以为然。
在他眼中看来,是只有沈玦沈家欠他娘亲的。那位‘重阳子’有如今的风光,母亲带去的嫁妆是居功至伟!
不食一米一栗,固然是硬气了。可最后结果如何,母亲不到三十就早逝,临死之时,已是累得不成人形。
只是他虽无母亲那般的风骨,却绝不愿违了母亲的心愿。
然而无论‘龙犀晶核’也好,还是怀中这八千两黄金也罢,都并非是沈家之物,他也付出了代价,取之心安理得。
北堂家赠他这些是否另有所图,那也是北堂家的事情,与他庄无道无关。
※※※※
送走北堂婉儿之后,一直到修炼过天璇照世真经与蕴剑诀两门功课之后入睡,庄无道都是心情郁郁,不能排解。
唯一能使他欣喜的,就是天璇照世真经,仅仅只隔了一日,就大有进境。
而蕴剑诀则更是骤然变化,体内蕴养的那丝剑气,此时竟然是一分为二。在体内的经络中游走。
这也是这门功法,正式进入到第一重天的征兆,在这门辅修功决上真正入了门。
到了这一步,他已可将体内的两丝剑气外放。无论是实战拳脚,还是刀剑,都可将剑气附于其上,以激增其威。
两丝剑气,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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