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吃不惯那些稀饭咸菜,这些日子也确实难为你了,这样把,今天你就自己去找些吃食吧,不用随本官一起了。本官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只代表个人,你们地方官员仅凭自愿即可。”
赵俊臣虽然这么说,但刘长安哪里会真的答应?连忙说道:“大人您这可是看低下官了,大人您即高瞻远瞩,又爱民如子,这些日子能跟随在大人左右,下官只觉得受益匪浅,如今正是向大人您继续学习的机会,下官又哪里能错过?所以,自然是大人您怎么做,下官就怎么做了。”
赵俊臣摇头失笑道:“这可是你在自讨苦吃,将来莫怨我。”
“怎么会,大人您又说笑了,跟在大人左右,是下官的荣幸。”
说话间,赵俊臣和刘长安等人已是来到粥棚附近。
只见在粥棚前,百姓们排着长队,竟是秩序井然。
能有这般秩序,却也有赵俊臣的一份功劳,因为赵俊臣每次来粥棚领粥时,都是排队的,而百姓们见赵俊臣都是如此,再加上粥棚里的稀饭窝头咸菜管够,也就跟着排队了。
而见到赵俊臣的出现后,粥棚附近的百姓们亦是大都面现恭敬与欢喜之色,纷纷向着赵俊臣下跪,行礼问安。
“大家快快起身,你们忙累了一天,就不必再跪来跪去了,我如今又未身穿官袍,用不着那么多规矩。”
见百姓下跪后,赵俊臣连忙说道,并把他身边的百姓一一扶起。
百姓们起身后,热情依旧不减,纷纷对着赵俊臣招呼道:
“钦差大人,这一天您可辛苦了吧!”
“大人,您去前面先领粥吧,不碍事的!”
“大人,您站我前面吧,这样也快些。”
喧喧嚷嚷间,一片问候声中,赵俊臣只是笑着摆手拒绝。
见到这一幕,刘长安等潞安府官员,皆是神色复杂。
从前他们一旦在民间出现,百姓们都是纷纷避之不及,又何曾遇到过今日之热情?
百姓们的爱戴,让这些心中一向只知道银子的贪官们,竟也有了些许充实感。
对这些贪官而言,自然不可能会因为这些就转变自己的贪财本色,在他们眼中,白花花的银子依然要比百姓爱戴重要的多,但是,如果能像赵俊臣这样,贪污受贿之余还能得到百姓爱戴,似乎是个更好的选择?
对此,很多人已经开始认真考虑了,比如潞安知府刘长安。
通过各方渠道,潞安府的官员们可是很清楚,这些时间赵俊臣民望大增之余,银子可也没少拿,据传光是晋商们的孝敬,就有十万两之多。
名利两收,自然让人羡慕。
………
不谈潞安府官员们的思绪复杂,赵俊臣与百姓们亲切交谈之间,似乎发现了什么,微微一愣后,快步向着不远处的一位老者走去。
老者身边,还带着两个三四岁孩童,正是前些日子曾与赵俊臣有过交流,自称“笑着等死”的那位老者。此时他亦在排队等着领粥。
来到老者身前,赵俊臣笑着问道:“老丈,可还记得我吗?”
老者点了点头,一脸恭敬的答道:“您是钦差大人,是位大青天。”
赵俊臣笑着说道:“看来老丈终究还是忘了我了,老丈可还记得,一个月之前,就在不远的那处田边,我们曾见过面?”
老者微微一愣,仔细打量了赵俊臣几眼后,终于想起来了,面带惊喜道:“原来……竟是钦差大人!?哎呀,老头子我有眼不识泰山,那日竟是怠慢了钦差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说着,老者就要拉着两个孙子下跪请罪,赵俊臣连忙扶住,说道:“那日本官是微服私访,老丈并不知情,况且老丈也并没有怠慢于我,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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