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不起来。
吴中像是个乌鸦似的,不管大事小情,都推给他,就连任命个县丞巡检,都要问他的意思。
别说脱身了,就算想安静下来想想都不行了。
郁新的老脸越来越黑,吴中还很不识趣,丝毫不觉得自己惹人厌。还念念叨叨:“吏部管人,这事情就是多,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抽出一点空,处理户部改革的事情。”
“陛下最看重这个了,我也瞧了辅国公的奏疏,可是我太愚钝了,竟然没有领会辅国公的用意。郁大人,你跟辅国公那么熟悉,必定有不同凡响的高见。要不这样,咱们晚上就在吏部值房住了,不把方案拿出来,绝不回家!无论如何,咱们也不能辜负了天子的信任,对吧?”
吴中絮絮叨叨,没完没了,郁新的脑袋都要炸了,被这块狗皮膏药缠上,估计想脱身是不容易了。
但愿下面的人能机灵一点,千万别被抓到把柄,不然什么都完了。
三下五除二,将郁新从户部弄到吏部供起来,柳淳丝毫没有感觉到胜利的喜悦,毕竟这只是第一步而已。
他要面对的不只是一两个贪官污吏,而是一个从上到下,从官到商,从南到北的庞大利益集团。而且在这个利益集团背后,还藏着一个曾经湮灭了大元朝的恐怖势力。
光是想想,就让人头大。
不过好在柳淳已经有了思路,之前查封了晋商钱庄,顺着这个钱庄,锦衣卫发现了一个与钱庄合作紧密的商行。
这个商行在去岁,向酒坊提供了一笔二十万石的高粱!而这批高粱的来源就是山东!
锦衣卫又火速追查酒坊,结果却扑了个空,在三天之前,酒坊的老板已经跑了。
据说是经营不善,欠了巨款,不得不逃走。
证据在这里,似乎又断了。
可很快锦衣卫接到了消息,说是有人在一条河里发现了一具棺材,等把棺材打捞出来,发现里面的人死法竟然和那个吏一模一样。都是被活活钉在棺材里,然后沉入水中,窒息而死。
他的尸体比起吏,还要恐怖三分,浑身都是被自己抓伤的痕迹,最后还用一只手,死死掐着自己的喉咙,愣是把自己给杀死了!
简直是疯了!
柳淳果断下令,将酒坊和商行的人全都给控制起来,不管是现在的工人,还是曾经的工人,一个不要放过,仔细排查。
终于,在三天之后,有一个年轻人来到了锦衣卫投案。
“小人曾经在酒坊做过事,后来酒坊让小的跟他们一起烧香拜弥勒,小的就害怕了,可小的又不敢拒绝,就假意答应。过了几天,小的以父母染病为名,要返回家中尽孝。结果这帮人死死拦着我,不让我走,还说什么只要拜弥勒,明王降世,我的父母都能康复,就算是死了,也能死而复生。”
“小的觉得他们言辞荒谬,不像是好人。而且小的还知道,酒坊的收入并没有进入老板的手里,而是大半被送到了山东。甚至老板还要借债上供,酒坊维持不下去,就是这个原因。小的越想越觉得怪,后来干脆不告而别。”
……
有了这个年轻人作证,整个案子瞬间清晰了不少。
柳淳立刻下令,查封了跟酒坊老板有关的账目,他的钱款,每一笔走向,都要弄清楚。
经过锦衣卫连夜彻查,终于弄清楚了大致的走向。
“大人,这个酒坊绝对是一棵摇钱树,光是去年,就赚了八万两……只不过这个老板将六万两送去了山东。”
柳淳点头,“他只留了两万两?”
“不,他非但没留下钱,还借了不少钱,一共是五万两,送给了一个叫做‘新斋主人’的神秘人。”
“新斋主人?柳淳微微吃惊,“莫非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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