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难道要舍大顾小吗?
“景大人,你要约束那些乡勇,不要让他们再给咱们添乱了,尤其是那些穷苦百姓,应该尽力安抚,要是把他们都逼反了,我们就完了!”
景清道:“魏国公有心了,老夫知道该怎么办!”
他真的知道吗?
显然,景清不清楚,或者说,他不愿意清楚。
景清有一个非常简单的逻辑,天下间最大的道理就是纲常,不管怎么样,造反就是不对的,凡是逆贼,都该千刀万剐。
而且那些穷人都是无赖,他们没田少地,是自己不好好干活,败光了祖宗家业,落了这一步,能租种土地,就是士绅的恩典,竟然还敢不知足,就是忘恩负义,跟着乱贼造反,更是十恶不赦!
巴蜀局势糜烂,都是因为这些刁民!
对待刁民,没有什么好讲的,只有杀戮,用最残忍的手段,震慑人心,让他们惶恐,害怕,让他们永远不敢跟朝廷做对!
徐辉祖手下的兵马他管不到,可那些乡勇却是听从他的吩咐。
事实上,也不需要景清暗示什么,各地的乡勇已经动了起来。
柳淳剿杀过仁寿,汉州,金堂等地的乡勇,有种情况叫做兔死狐悲,其他各地的乡勇,全都动了起来,他们主动给徐辉祖帮忙,运送军粮,提供情报,帮着铺桥修路,提供钱物军需。
总而言之,只要能消灭那些该死的逆贼,他们愿意做任何的事情。
这帮家伙的卖力表演,让景清大为高兴,在他看来,这就是民心所向,就是大势所趋。乱贼已经完蛋了。
可景清忽略的事情是那些士绅乡勇,根本算不得巴蜀的民心。
就在眉山,柳淳曾经攻击过这里,他把多余的粮食分给了百姓,就因为这件事,当徐辉祖大军经过的时候,乡勇去告发眉山百姓。
他们主动充当刽子手。
去各家各户搜查,不管是不是从仓库拿到的粮食,悉数搜出来,堆成了一座座的小山。
光是拿粮食还不够,他们还抢牛羊猪狗,抢马匹,抢车辆,抢金银细软,乃至抢女人!
有百姓反抗,立刻就会被打死。
乡勇将抢到的财物,孝敬给军中的一些人,就能得到官军的庇护,这帮家伙越发胆大包天,一路上,涂炭生灵。
其中最过分的一支乡勇是韩家的,这个姓韩的本身是大地主,而且还经营岷江船运,控制码头的青壮。
当朝廷准许地方组建乡勇之后,他快速拉起了三千人的队伍,成为了巴蜀第一大乡勇。
这一次韩家又充当了官军的前锋。
他们一路杀戮,为首的人韩天长,他今年不到五十岁,身体强壮,精神充沛,据说在十几岁的时候,他还参加过反元义军,后来回乡之后,靠着手段狠辣,善于钻营,积累了不菲的家产。
“叔父,你说咱们这一次立了大功,朝廷会不会赏赐一官半职啊?”
看着侄子一脸垂涎的模样,韩天长轻蔑一笑,“别那么没出息,一官半职够吗?咱们韩家至少要出五个当官的!”
“五个?那么多?”侄子怪叫道。
韩天长绷着脸,故作高深,“你知道景大人向我许诺什么吗?”
“叔父快讲啊!”
“景大人答应收复成都,给我一个五品冠带!”
“五品冠带?那,那岂不是能当知府了?”
韩天长哈哈大笑,“知府?说实话,老子还没瞧得上。只要平定了巴蜀的乱贼,咱们家至少要弄到一万乡勇,再弄几十万亩田。我呢,朝廷能给大官最好,不给也无所谓。倒是你们几个小子,叔父帮你们送去太学!”
“太学?让我们读啊!”侄子的脸立刻垮了,他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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