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提起的一颗心慢慢放下,赵向零觉得自己似乎太过担心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过惊乍,以至于草木皆兵?毕竟这里不是京城,他们的路线也是随机定下,并没有提前透露出去。
能在路上使绊子的人,压根就不存在。
“靠岸。”李瑞清往四周望望,稍拧眉。此处远离城区,想要到下一座城恐怕还有好一段距离。
火语提醒道:“主子,船底破损严重,船夫说法。
“倒不是不行。”李瑞清慢吞吞道,“但他在这里难免会猜到你我身份......”
赵向零忍着笑摇头否定了他的观点:“瑞清,你信不信,我直接同他说我是皇帝他都不会信我。”
事实上,上次她就已经这样做过了。
见这个借口不太合理,李瑞清又寻了一个:“他在这里,我们许多事情都不好商议。”
这个理由,总无懈可击。
李瑞清刚有点得意,就听赵向零道:“怎么不好商议?瑞清你直接用笔写给我,他听不见。”
“那......”
还没有来得及找第三个借口,赵向零抬手按住了李瑞清的唇:“瑞清,你充分证明了一句话。”
“什么?”
赵向零笑道:“喜欢,会叫一个人变坏。”
“嗯?”李瑞清没明白她忽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唉,瑞清,你看看你,没有多少天就学会说谎了,以后还怎么得了?”赵向零摇头又叹气,“瑞清,空气中酸味都快堆在一起了,你快去吹风散散,我先走啦。”
李瑞清跟上:“我没有......”
“知道了。”赵向零敷衍道。
李瑞清又道:“我不是......”
“嗯嗯!”赵向零脸上挂满笑容。
李瑞清还道:“我......”
赵向零指着他身后,惊叹:“瑞清,你看,火语找你!”
乘着李瑞清回头的功夫,赵向零跑得不见了影。
在岸上默默搭帐篷的火语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他擦擦鼻尖,喃喃道:“难不成是染上了陛下的风寒?什么时候我这么弱了?”
旁边绑绳子的司寇黎抬头:“啥?你刚刚说了什么?”
火语笑:“我刚刚说,前几日还避夏,这几日就伤风,气候多变,要加衣了。”
司寇黎不疑有他,点头应道:“确实,火兄,你也该多穿点。”
火语笑,同他扯起其他事情来。
秋天的野外总是要比屋中冷上许多。赵向零原本就没好的伤寒又加重了几分。
赵向零的帐篷很宽敞,她坐在蒲团上,正在看从京城里快马加鞭送来的折子。
青风给她灌了暖水壶递在她怀里,握了握她空置的手:“陛下手还是很凉。”
青歌也道:“我再去命人烧些热水备着。”
这里比不上宫中的条件,没有办法生炭炉。
赵向零手执朱笔,没有抬头:“你们两个消停会,不就手凉了些,值得这样大惊小怪?”
“前几日你也这样说,错过了最好治疗的时候。”
外头,有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李瑞清弯身,冲青风青歌二人稍稍笑了一笑。二人立刻会意,忙躬身退了出去。
看着自己身旁宫人听李瑞清的话比听自己的话还迅速,赵向零叹气:“左相大人只手遮天,朕深感恐惧,过来,朕要审你。”
放下暖炉,赵向零拍拍自己身侧的位置,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
李瑞清笑,依言坐下:“微臣惶恐,陛下打算怎么审臣?”
“看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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