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儿所述全是林阡在后山和她观光时剖析的疑点,林阡当然不像吟儿那样凭感觉、凭人情就站在冷飘零这边,而是觉得冷飘零栽赃嫁祸很难说得通,冷飘零更像被嫁祸,或被构陷。
“你错了……”真气比拼,胡弄玉说话要比吟儿断续,“站在她的角度,我胡氏又不会出现在江湖,你们找不到人对质,去不了东山国,怎会知道忘川水,知道作案时间……所以这十年来,你们从来没有说过我胡弄玉以外的第二个凶手。”胡弄玉所言字字灼心——谁说不是呢?
胡氏其实和京口人一样,怀念并热爱着南宋江湖却避忌它,明明已经决定了深居简出还关心着身后事。造化弄人,他们被已经对不起他们的南宋江湖冤枉了一次又一次。想到这里,吟儿心里一酸,与此同时红光突现,原是胡弄玉袖中火毒喷射,强迫吟儿放弃隔物传功。
“我师父找人的本事你不记得吗,锲而不舍,总会找到东山国!江西八怪一旦寻仇,不就能找到你对质了?”吟儿被迫撤剑,不敢为她心软,胡弄玉一剑果决追击,同时飞蝗石汹涌而袭,铺天盖地黑云压城般朝吟儿狠扑,吟儿毫无惧色惜音及地,赫然一式“横扫千军”,将适才被厉风行扫来的落叶齐齐卷集向空中暗器掀去,便如在胡弄玉的攻势下形成了一块巨大的盾牌,防线无懈可击,回击箭在弦上。
“哼,江西八怪一言不合拔剑,恐怕不会为了找真相而找,只会为了找凶手而找。”胡弄玉一边讽刺,一边专心等待和找寻数丈暗器和落叶中、吟儿那刺透屏障的一剑。
“我们再蛮不讲理,你不还是活着吗?事实如此,终究还是会找到你们对质,终究还是会把凶手指向她去。”吟儿几乎直取胡弄玉脖颈,奈何胡弄玉似乎看出了她路数,出剑“独劈灵霄”迎刃而解,吟儿在空中往前一避,脚恰好踩到她剑背上。
“她会说我雇凶杀人。”胡弄玉将剑一竖,意图将吟儿带翻过去,吟儿何等速度,早已跳到她身后、一剑反转而刺,光影似血,胡弄玉也不闪让,直接转身往她冲杀,锋芒如雪,两人一个交错,双剑磨擦出刺耳难听之音。
“你不会辩解你要是雇凶杀人就一定会回避自己的看家本领吗!?”吟儿喝问。
“她不会说越不像凶手的越是吗?!”胡弄玉亦大声问。
两个脾气不好的女人,争论时用的辩词正是对方昨晚的话,情景堪比面对面自己打自己的脸。如果林阡还像昨晚那么游刃有余,估计还会听懂觉得好笑——
可惜现在他的对手不再是胡中原,纠缠太紧他半点都笑不出!
“浪荡子武功远胜于我。”来之前叶文暄就提醒过林阡林阡也谨记在心,如雷贯耳却仍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能使林阡才接招就出双刀,天下间能有几人?
那个名叫浪荡子的男人年近半百,和从前见过的武林高手风姿不同,身材微微发福,神态略显慵懒,腰带松散,不修边幅,望之如个弥勒佛,依稀没什么威胁……若然以貌取人,林阡刚刚连短刀都来不及拔、手就被其巨力震碎,第一感觉便是——好强的内力!
内力,却并非浪荡子唯一惊人之处——其所用武器刀尖分作三支,两面开刃锋利无比,一般人都需双手挥舞,他却能单臂操纵自如;空出一手并非御敌,而在时不时地喝他葫芦里的酒。就要这么举重若轻、安之若素。
不恃才,如何傲物?甫一见面,便持刀对着林阡连铲带削,与他装束一样,大开大阖,挥洒惬意,疏狂之势。
林阡不遑多让,一出刀即直抒磅礴,浩荡雄风震慑全场,恍惚有山川疾行、天地对冲、古今交汇错觉。
见到的无不赞叹饮恨刀豪情万千,哪怕余光瞄上几眼,斗志便都被他激发。浪荡子自然也不例外,边喝酒边啧啧称赞:“过瘾!”声势好像没林阡夺人,却愣是没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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