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8章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_南宋风烟路

    这场大战宋军败得意料之外，根因在落远空经手的虚假情报，骗莫非误解形势、决策失误；而之所以难以及早应变、增援和补救，更是因为海升明月出了状况——

    莫非猜得不错，如果不是情报被切断，通边北部的百里飘云、隆德的赫品章、威戎的郝定，隔得再远、反应再迟钝，也断不可能到戌时之后才确定水洛危急！

    林阡也早说过，每一次战斗，既靠战士们的自身心志，也靠彼此间的团队联络，缺一不可。很可惜，今次这联络不仅断绝、更被反用——

    正常情况下，水洛县南、完颜纲打开城‘门’与完颜璘里应外合的不久后，孙寄啸该知情、能杜绝、没有后续连番的伤亡，但吴端去找姚淮源把酒言欢时，身为完颜璘好友的掩日、正巧在当地的掩日、完全可以把金军这起行动扼杀于萌芽的掩日，居然没有立即告知落远空……

    回溯到庆阳府那日六月飞雪、陈铸军全体缟素伸冤之际，掩日其实有过煎熬，天意好像在拷问着他，为何要亲手害死对自己至关重要的人？还要像这般欺骗和出卖多少个陈铸？

    不是没有过动摇，却含泪咬紧牙关，反复提醒着自己初心：这世道并非只有黑白，难道不做磐石一定要做磨刀石？海升明月也有你的战友，南宋更是你的家你的国！打完这场静宁会战、和主公说明白功成身退，岂非更好？

    但可惜事与愿违，落远空才将他重新启用的当天夜里，他被仆散安德和轩辕九烨抓住、毒打。

    控弦庄和绝杀互通有无过后，两份名单的‘交’集早指向了这掩日，仇‘欲’熏心的仆散安德，红着眼睛将掩日底细‘摸’了个遍，从环庆辗转到静宁，好不容易等他‘露’出马脚，一抓住他冲来拳打脚踢，险些忘记通过他去对落远空按图索骥，所幸被轩辕九烨一把拉回了理智：“别急，你要杀的不是他！”

    “海升明月自成立伊始，从无第三级以变节。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自尽不得的掩日求死，不想背叛使命，不愿出卖信仰。

    “海升明月自成立伊始，似乎也从无八大王牌落？”轩辕九烨微微一笑，手指按住他浸在血的骨，轻轻把它塞回‘肉’里去，掩日一惊，对这句话始料不及，他是八大王牌之一啊，何时起竟然连谨慎都失去？！

    -“他俩都已是海升明月的第二级，八大王牌间谍之一，万里挑一，意志力和警觉‘性’都必然惊人……更何况，他们存在的意义是掩护落远空？”仆散安德曾想，要八大王牌落都很难说，更何况要顺他们‘摸’到落远空？

    -“但他们终究是人。是人，有七情六‘欲’。”轩辕的意思，是要他们“不小心”落。

    那一刻，掩日的痛觉骤然消失，身体随之僵硬，听轩辕九烨继续轻声在他耳边：“是因为百感‘交’集，警觉才不够吧；为何百感‘交’集？是因为意志不如以往坚硬。掩日，你仔细想想，你不愿背叛的那些人，他们在哪里，又做过什么？”

    仆散安德只需负责抓人好，接下来的策反都‘交’给轩辕九烨，毒蛇轩辕自然懂，他关于细作有七情六‘欲’的设想成立了，只要出现了从不可能的不小心，那会出现从不可能的变节。不仅抓落远空有戏，颠覆海升明月都有望。

    掩日沉默，沉默是最正下怀的回答。

    “他们全都死了，是落远空自己杀的。”轩辕九烨幽叹，乘胜追击，“还有你的陈将军，也是无辜透顶的替死鬼。掩日啊掩日，明昌年间你已经在真定成德军，和他陈铸相识于微时，河北诸路水灾你们前去救护，难民生‘乱’，你救他一命，北边境不安，你与他一同随夹谷将军行省于抚州，敌人偷袭，他救你一命，其时未有南宋参与，我相信你们是真的过命的‘交’情……”

    “别说了！”轩辕九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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