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爽快。”富家公子眉飞色舞,此画虽是作画之人未曾落款,也不见得是大家手笔。
不过单论妙笔之能,十五两银子却是值的很,就只单单这道身影,抵这十五两银子也是绰绰有余。
诸人见到这富家公子,羡慕之中却有几分嘲弄之意,想必名声不会好到哪里。
中年男子惋惜的看了画作一眼,却也不曾与这富家公子再争,转头瞧了瞧挂在李落身后的几幅字书,也是好字,可惜不如这幅画这般传神,无奈之下,也便选了一幅字,添了李落二人一两银子的盘缠。
富家公子从怀中取出十五两银子,扔在桌上,急不可耐的抓起画,只差一头钻入画中,眼睛直直的盯着画中身影,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什么。
云妃一脸忿然,见尚有几人凝神打量着李落所书之字,转身上前将竹枝上的字书悉数取了下来,叠好放入怀中,冷声说道:“收摊了。”随即坐在一旁生闷气。
李落轻轻一笑,拱手一礼道:“多谢诸位。”
众人颇有些意味索然,见李落云妃两人已无意再作画,闲谈几句,或是惋惜,或是戏谑,三三两两的离去了。
李落神色如常,作画时的凄迷神情,见到画成时分的震惊之意,早已不见了踪影,起身将一应桌椅略略收拾了整齐,侧目望了过去,云妃仍自气恼,别过头不理睬李落。
李落微微一笑,不去想这其中真假,总是有几分暖意萦绕心间,风过枝梢,倒有几丝醺醉之意来。
李落展颜问道:“饿了吧,要吃些什么?”
云妃默不作声,许久不曾接言。
李落苦笑一声,叹了一口气,温言说道:“没干系的,不过是一幅画罢了,若是你喜欢,回了卓城,我再作一幅与你,可好?”
“你为什么要卖那幅画?”云妃冷冷责怪道。
“这……”李落顿了顿,接道:“原本就是要卖的,只是寻常一幅画,卖了也无甚相干。”
“你……”云妃气结,喝道:“就算我眼睛瞎了,也没看出这是一幅寻常画。”
李落也不着恼,含笑相劝,云妃越想越是不甘,忿忿道:“就是我们再窘迫,想想法子,总还是能换来盘缠的,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穷其一生,也不见得能再找的回来。
这幅画你可敢说便能再画的出来刚才那般神韵么,还有,那个……买画的,就是个不学无术之辈,平白糟蹋了那幅画,画值几钱,你我未必在意,可是那画中人呢?”
云妃连声责备,不留李落丝毫辩解之隙,李落愣愣的望着云妃,似是被云妃所言勾起了心事。
云妃见罢,心中一缓,却也觉得话语有些重了。
云妃轻垂下头,懊恼自责道:“其实我更怨我自己,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必卖了那幅画,这一路上也不用受这些累,你向来都不会多说,我怨你,只盼着你也能怨我,我心里才会好受些。”
李落轻轻一笑,坐在云妃身旁,和声说道:“一路南下,你我若不算生死相依,也该是相差无几了。
世间万物,若取一念景象成画,画成之时,也是念灭之刻,留下来的,终归是一件死物罢了,不过你我尚在,足胜其他。”
云妃怔了怔,静静的望着李落,半晌,这才幽幽一叹道:“是真的么?”
李落点了点头,云妃似是稍稍解了一丝懊悔,突地凤目微张,寒声说道:“但愿他留的好那幅画,若不然,哼。”
李落哑然一笑,云妃却是动了日后取回书画的念头,倘若买画之人留存不善,说不得会触了云妃霉头。
云妃皱了皱眉,突然问道:“那画中人是谁?”
李落一愣,还不待应言,云妃自顾自回道:“不说就算了,我们吃些东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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