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如此做法岂不是让天下人寒心了?”
李落气极反笑道:“弓将军词锋了得,不知道是不是单凭将军口才就能劝退草海敌军。”
堂下诸将面有怒容,弓朔倒是神色如常,淡淡笑道:“末将不敢自承口才了得,谁不知道当年王爷与南王的一场扬南论道,时至今日还有人津津乐道,比起王爷末将差得远了。”
“蒙厥拨汗智计过人,我的确心有忌惮,但如果说我猜得出她在想什么,我自认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弓将军执意认为我有意让关将军送死,却不知道我传书三封,谏言不可出兵的信函如今在哪里?”
弓朔打了个哈哈道:“军中传书或许出了纰漏,至少我没有见过,也不知道王爷说的三封信函当不当得了真。”
李落眼中一寒,缓缓说道:“弓将军话既如此,切莫忘了杀了灭口。”
弓朔脸色微微一变,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末将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弓朔下首的年轻将领插言说道:“就算王爷不知道蒙厥拨汗打的什么主意,说不定她还想还王爷一个人情呢。”
这句话一说出口,堂下诸人齐齐色变。这句话非同小可,如果当一句玩笑说说便过还好,如果深究,这其中牵扯的可就不小了。
李落哈哈大笑道:“说得好,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既然和蒙厥拨汗如此心有灵犀,索性率牧天狼投敌最好,分兵两路,用不了多久就能兵临卓城城下。”
“哼,牧天狼军中将士都是我大甘儿郎……”
“赵毅,住口!”弓朔疾声喝止还欲侃侃而谈的年轻将领。
“九弟,莫要乱说。”慧王李玄泽也沉声截住李落,说完之后面色不愉的扫了赵毅一眼。
“王爷,赵将军心直口快,如有得罪还请王爷见谅。”弓朔起身一礼,恭声说道。
“哈哈,又一位心直口快之辈,这么说就只有我是巧舌如簧之徒了。也罢,那我便问上赵将军一句,临敌换帅是军中大忌,更遑论份属不同的将领在大战之前染指强夺帅令,这是军法不容的事。关将军受命涧北城,我从旁进谏,关将军如果听,则是他信我,如果不听也是合情合理。换成你我,如果有人用王爷的身份强迫行军作战,诸位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等并不是要王爷解了关将军的兵权,只是让王爷劝劝关将军,不要让关将军白白送死,葬送了这么多大甘将士的性命,要多少次火烧连营才能替冤死的将士报仇雪恨。哎,其实当日营中情形如何,问一问熊将军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么。”弓朔无奈的摇头说道。
李落缓缓将堂下众人都看了一遍,淡然说道:“如果不是关将军提醒,我都忘了如今我只是牧天狼军中一个小小的陪戎校尉,而今到了这里却又是我不曾辖制兵权的罪过。的确问熊将军自然最是清楚,不过你等可都想好了。”
李落的目光很平淡,只是扫过每一个人的时候都让这些人觉得心底冒起一股寒气。弓朔最后一言看似无奈,实则是威胁,如今活着回来的只剩一个熊弼霆,他要说些什么,对李落可以有利,也可以无中生有,如果不利自然弓朔之流就可以借机发挥。但这样一来就彻底和李落撕破了脸皮,堂下众人就要早些掂量掂量,如今的李落和他背后的势力可是自己招惹得起的。
弓朔心底生出一丝忌惮,如果说自己能让熊弼霆说假话,那李落更有把握让熊弼霆据实上书禀报。弓朔此刻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触,如今端坐正位上的李承烨恐怕也没有能力再压制住自己的这个儿子了。
淳亲王咳嗽一声,将堂中诸人的心思都引到自己身上,淡淡的看着李落,平声问道:“玄楼,你以为掖凉州此战大甘与草海胜负如何?”
李落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望着李承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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