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谋算实则李落并不在意,但颠倒黑白可就不对了,山神庙里,如果公孙婉清将幸存的江阑送回卓城,李欹枕不该不知道长乐帮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要说起来李落对这位舞阳公主并没有多少兄妹之情,就算是淳亲王府里同父异母的亲生妹妹,李落也没有多少牵挂,当真要说有,就只能算李敛玉了。
压下冷冰一事,李落与四周相熟之人一一寒暄过后便告辞离去,忘忧谷毕竟是武林盛会,自己一个官家重臣在这里的确不合适,碍眼不说,还扰的一众豪杰放不开手脚。
李落不顾洛声亭几人挽留执意辞行,人群中不见席泊然的踪影,随即释然,席泊然既然无心朝堂,那就相忘于江湖吧。
相柳儿送了李落一程,听相柳儿的意思,她这是打算在忘忧谷再留些日子,领略一番大甘江湖的恩怨情仇。
湖畔,李落在船头,相柳儿在船下。从头道:“你我都善以天下为棋,众生为子,不过你情愿当一枚棋子,也不愿当棋手,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
李落脸色一变,连忙起身,吃惊的看着相柳儿,相柳儿挥了挥手,笑着说道:“金契在燕梢头,你自己当心。”说完相柳儿眨了眨眼,背着众人将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转身辞别了李落。
李落站在船头,看着相柳儿的背影,神色变幻不定。
“金契是什么?”李缘夕问道。
“蒙厥金契?那是天下将乱的引子……”李落吐了一口气,抬头望天,红朗日尚在,却好像蒙了一层看不见的网,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虽说前路渺茫,但李落的心此刻反倒安定了几分。
李落与李缘夕两人离开忘忧谷一路北上,李落原想先去鄞州早做布置,没想到还没走到一半路程,刚到幽州界便被人拦住了,一同拦下李落的还有七道大甘金令,比起当日燕丹枫谋反之时的金令还多了一枚,而且其中竟有一枚龙凤金印。
李落驻足,看着传令的禁军将士良久无语,来的很快,很急。李落回头遥望卓州方向,果然应了相柳儿的话,在大甘朝臣的眼里,此刻最不愿意草海与大甘议和的人应该就是李落,所以,朝堂上有人不愿再让李落掌兵,更不愿让李落返回鄞州大营,没有了草海这个外敌的逼迫,这是打算见龙卸甲,马放南山。
放虎归山,不如困龙于渊,只有在卓城才有可能对付李落,这几乎是大甘朝堂上所有人的共识。
忽地,李落觉得一阵悲凉,相柳儿只是稍稍的,那么施舍着给大甘朝廷添了一片瓦,就有人迫不及待的窜了出来。相柳儿大概已经把大甘朝堂上的龌龊看的清清楚楚,不用出手,就能将这些人心玩弄于鼓掌之上。李落讥讽的想着,如果相柳儿恶意的用议和开个玩笑,不知道那个时候卓城里的人又会是怎样一张嘴脸。
飞鸟尽,良弓藏,如今飞鸟尚在,就已经等不及了么。
李缘夕看着拦路的大甘禁军将士,脸色阴沉冰冷,如果李落执意北上,如果这些人还想阻拦,李缘夕不介意将这些禁军将士都留在幽州。
传令的禁军将领名叫汪文海,是禁军统领霍裁乱的心腹,如今看着对面杀气腾腾的李缘夕也是一肚子苦水,久在皇城里晃荡,虽说禁军不能有偏向之心,只忠于万隆帝一人,但怎么可能做得到,宫里那几个皇子的争权夺势汪文海早有耳闻,一向避之不及,没想到躲了半天也没躲过去。怀里揣着一封圣旨,还有几枚烫手的金令,汪文海这一路上没少骂人,不过骂归骂,令不得不传,传了令还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万一恼了面前这位爷,禁军虽说权柄极大,但也不够这位爷瞧的。
李落看了一眼一脸苦色的汪文海,轻轻一笑,没有应声。
汪文海一狠心,沉声说道:“王爷要是真有急事,那就别管末将了,王爷先行北上,末将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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