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是贫嘴的道士。”
说完,朱红玉端着润夜的茶杯走到厨房,原想着给他续一些开水。
可看着灶台上给自己晾凉的茶,朱红玉将润夜的茶杯自私而执拗得换了过来。
润夜用过的茶杯有一处的是一个水印,她印着那个水印将剩余的茶水喝了下去。
水已经凉了,杯边沿上还残留着润夜的味道。
天真,是真的天真。
即使这样做,他又怎么会知道?
朱红玉觉得这完全源于自己的炽盛的占有欲。她悻悻放下茶杯,将自己原先泡的那杯茶端了出去。
润夜再不找朱红玉逗趣,只让她将今日收的方子归拢一下。打扫打扫药房卫生,就可以离开了。
当然,连一顿工作餐都没有。
朱红玉听了润夜的话,将药房收拾了,待离开之时她轻轻的瞥了一眼润夜。
润夜也在凝视着她,手中拿着笔,看似在写字,但早已不知胡写乱画什么了。
“那我走了,改日再来看你,可好?”
润夜自然是舍不得,想将她留在身边,可是人多眼杂,留不住的。
“好,我等你。”
等你是一句许诺,饱含着古人无限的耐心。这种期许加强了思念的感觉,让二人约定了一个日子,在这一天等候着相见。
夏季的暑热让人感到惧怕。
桃花村如这盛夏天气一样,越发得躁动不安。
随着时间的推移,万事万物都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比如朱金蝉一家人先发的病,最后侥幸存活了下来。
比如村里将病人的排泄秽物随手一倒,整个村里都臭气熏天,随后得病的人越来越多。
传播的速度如同一颗长毛的橘子丢到橘子堆里。一个传染两个,两个传染四个,指数型增长。
一只蝴蝶扑闪了自己的翅膀,在另外一处卷起了大风暴。
谁都不知道几天前死的一个老太太,会让临近于乱葬岗的穷苦人家一个个染病。
在河的上游,乃至于居住在山脚的人家则无事。
桃花村的赵里正并非为富不仁之辈,只是上一次瘟疫的教训历历在目。
和朱红玉的选择是一样的,赵里正将大门紧闭,坚决杜绝一切布施。
桃花村如此,云梦镇的情况更是严重。
在桃花村患病的人只有朱金蝉一家时,云梦镇里已经有百十户人生病了。
县衙想压住消息不让朝廷知道,强令杜岳萧支援。杜岳萧为了家国利益忍气吞声,结果越压事态越严重。
一夜之间,这一场时疫打碎了县衙粉饰太平之梦,讽刺的是知县老爷也身染重病。
直到这时,知县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命杜岳萧更加竭尽所能医治病患。
可一切都是杯水车薪……一场前所未有的瘟疫正在悄悄酝酿。
时间很快就到了七月初二。
朱府这几日,过的可谓是安生极了。
丫鬟家丁各司其职,常平川、二狗、小五接连值守大门,并未有趁乱闹事之人。
可这一夜,是七月初六半夜,朱红玉突然间被一阵叫喊声惊醒了。
“姐姐!姐姐!不好了!”
朱红玉正在架子床上和周公约会,谁知一声尖叫见她从梦中拽了回来。
“啊?啥?啥时候了?”
“姐姐,快醒一醒。”
朱红玉缓缓睁开眼睛,见是琥珀红着眼睛,像是刚哭过的样子。
她一瞥屋外,见是黑夜。
琥珀身上一股腥臭的味道,朱红玉下意识将她推开了。
“琥珀,怎么了?这才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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