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户帮助春耕,农闲时候,他们又组织大家兴修水利。
在翼州,每个人都是忙碌的,哪怕是妇孺老子,都能找到适合他们做的工作,孩子,自然是要上学的。一个个学堂的建设,把这些孩子都收了进去,作为一个儒家子弟,能在一些偏僻乡村里也能听到琅琅的读声,这的确是一件令人心旷神怡的事情。圣人所言的有教无类,在翼州得到了真正的实现。
而在自己的家乡,在那个以富庶著称的地方,这样的事情,都还是一件奢望。读,仍然不是贫苦人家的孩子所能涉及到,他们,也需要帮助家里分担一些事情。
翼州数年,让丁俭的心思起了很大的变化。
原来,所谓盛世,就是这么简单不是吗?
丁俭知道这是李泽想用事实来教育他。而事实上,他也的确被教育了。
在翼州,他学到了很多。
然后,他到了河中。这个还没有实施李泽新政的地方,丁俭还想最后挣扎一下,他想把自己在翼州所学到的这一些,与河中的这些豪强富户们一起共享,融合,贯通,找出一条共建共荣的道路出来。
在内心里,与其说是帮助河中这些人,不如说他是想找出一条路子,将来能在自己的家乡施展。毕竟,他也是豪门大家的一员,他不想将来随着李泽势力的扩展到了自己家乡的时候,自己的家族成为这股洪流之中的牺牲者。
但是,他失望了。
豪门大户的顽固他早有预料,也作了充分的迎接困难的准备,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些豪门大家在黔驴技穷之后的反扑,竟然是如此的丧心病狂。
这让丁俭的内心充满了挫败感。
或者李相说得很对,大唐要想再一次的兴盛起来,就必须要打碎一些枷锁,重构新的社会秩序,并制定一套崭新的政策与过去进行切割。
案上的琉璃灯盏,散发出柔和而又明亮的灯光,丁俭怔怔地看着灯光出神。
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而这些事情的发生,也代表着自己的全面失败。
不,这也会是自己的新生。
大堂之外响起了脚步声,听到这别具一格的一轻一重的脚步之声,丁俭便知道是谁来了。
内卫头目,田波,一个瘸子。
同时,他也是李泽最为信任的人之一,是李泽的心腹嫡系,镇州朝廷统治区域内的黑暗世界的领导者。
打从内心里讲,他一点儿也不希欢这个人。
虽然田波从来都是笑脸示人,不管与谁说话,交往,总是习惯性地佝偻着腰,似乎显得很谦虚,很卑微,人畜无害,但像丁俭这样位份的人,自然知道内卫是干什么的,知道田波那谦和的笑容背后,暗藏着的凌厉无匹的手段。
“都已经清楚了吗?”看着扶着横刀站在自己面前的田波,丁俭指了指面前的椅子,邀请对方坐下来谈。
田波微笑着:“早就一清二楚了。丁刺史,城内那些人已经做好的接应的准备。”
丁俭的眉毛抖动了几下,“连城门都有他们的人吗?”
“南城门。”田波道。
“时间呢?”
“就在明天。”田波道。“刺史不是又从各地筹集了不少的粮食吗?这一次从各地押到府城来的可就不仅仅是粮食了,内里藏着大量的兵器,更重要的是,押运的人,不再是普通的民夫,而是他们的士兵了。”
“当真是痴习妄想。”丁俭怒道。
“倒也不算是痴心妄想。”田波道:“他们把时间算得极好,明天各地的粮食押运,会在同一时间抵达南城门,南城门是他们的人,自然会轻轻松松地放他们过关进城,再加上他们在需人本身的人马,那就有足足数千人手了。现在城内在他们看来是最为空虚的时候,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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