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需要修补,城下被填平的壕沟需要再行挖掘开来。受伤的士兵需要救治,死亡的士兵的遗体需要搬运回去入土为安。
整个抚远城已经全部都动员起来了,只要是能喘气的,统统都在为守城而努力着。
这不是一场节度使之间的战斗。这样的战斗,赢家不会对百姓怎么样。现在是与异族的一场死斗,要是守不住城,谁都没有一个好。
粮道早就被断了,但抚远城中家家户户即便是将缸底扫得雪亮,也把每一颗粮食都献了出来。
带着血迹,喘着粗气的刚刚走下战场的士兵们坐在地上,一碗碗稀粥被端了上来递到他们的手中,为了能够坚持更长的时间,即便是一线的战士,现在也只有稀粥喝了。
这是与外面断绝消息的第五天了。李存忠完全不知道外面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只是在十天之前,韩琦派人送来了一封手,要求他不必再向银州靠拢,而是死守抚远,哪怕是战至最后一人,也不许后退一步。
李存忠毫无疑义地忠实执行着韩琦的命令,就像这许多年来一样。他信相韩琦这么做一定有这么做的道理。
虽然他也知道,现在的河东已经乱成一团了。
也许,撤军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属下有数名将领要求撤回河东,被李存忠毫不犹豫地剥夺了所有的军权关了起来。这些人都是河中豪族子弟,隐隐的,李存忠大概已经想明白了韩琦的意思。
远处,战鼓声声,马蹄声如雷,刚刚喝了半碗稀粥的李存忠丢下了碗,大步走到了城墙边上,又来了,今天的第四次进攻。
“民夫后退,士兵就位!”他大声吼道。
刚刚歇了一口气的士兵们发一声喊,又涌上了城头。退下去的民夫,从城下抬上一箱箱,一捆捆的弩箭,抬上来一枚枚的石头,一根根的擂木。城头之上架头铁锅的大火再一次被点燃,锅里的金汁再度被烧开。
抚远城内,快要成一个空壳子了。除了四面的城墙,城内很多房屋都已经被拆了,那怕是橼子檀长瓦片石头,都是能伤敌的,一根根的大梁,不管是用来修补城墙还是用来制作擂木,都是极好的。
地上的石板被撬了,家家户户的石头门槛也被抬上了城头,城里每个人都在为了赢得这场战斗而忙碌着。
只有打赢了,才有可能活着。
说句心里话,战事打到现在,李存忠心里对李泽的感觉是很复杂的。从一初始,他们对李泽便是抱着隐隐敌意的,而左武卫更是在镇州唐军中自成一体,名义上属于朝廷,但实际上却是自行其是。
但李泽对于左武卫的武装,却从来没有因此而克扣过,该给他们的东西,李泽从来没有吝啬过。上好的盔甲武器,改良的弩机强弩,标准化的易于折卸的投石机,现在的左武卫的装备,比起以前的河东军要好得太多。
如果是以前的河东军,早就守不住了,对于这一点,李存忠是心知肚明的。上好的盔甲给他的士兵们提供了更好的防护和生存的机会,强大的远程打击,有效地弥补了他们兵力的不足。而标准化零件的强弩,投石机,使得这些大杀器被击伤之后,很快便又能拼拼凑凑组成一架新的投入战斗。
如果李泽能给他们装备上猛火雷,那这场战斗,他甚至还有赢的希望。
当然,这事儿,他只能想想而已。
因为猛火雷,到现在产量有限,也只有左右千牛卫在开始装备了。其它的,也就是一些执行特殊任务的,才会拥有。
对于这一点,李存忠并没有什么怨言的。
作为一名纯粹的军人,李存忠对于李泽是心存感激的,他让胜利更加的触手可及。但作为一名大将军,一名有着河东地方属性的人,对于李泽,他却又是反感的。
他经常为因为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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