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开口“我听说花灯会那日也是她二人一齐出去的。金缨才多大点儿的丫头,保不齐这次也是”
“上次是个误会,是喜夫子见金缨不在家中,又怕我们担忧,所以才出去寻人的。只是后来人也没寻到,还在外面冻了半宿,着实辛苦。”
孟玊的后半句话被孟乾噎在了嘴里没说完。他回忆起那日灯诗展台下那女人的一番神态情绪,还真是一个能骗人的嘴脸啊。
“你今日来,是想打听何喜吧。”
孟乾看他数眼意味不明,良久后才端起茶盏,也不吃茶,只惯常性的摆着深沉的扣盏动作,慢慢开口点明对方来意。
“还是兄长看的通透,什么事都瞒不过兄长的眼睛。”
孟玊贴心的恭维,他都快把意图摆在脑门上了,这个慢性子的兄长还非要让陈氏闹这么一出,无非就是想磨磨他。
“也罢,此事原也不该瞒你的。”
孟乾放下茶盏,神色渐凝,与方才进门时的黑沉不悦相比,此刻更添几分肃意。
“三郎,你身上背着那桩婚事,孟家的长辈们从来都不愿多说,但我知你心中其实多有疑虑。何喜当初入府时便主动告知身份,未有遮掩。她以孟家当年欠下的一笔人情为由,欲在孟府躲避一时。祖父应下她的请求,她便在这府中呆了半年,直至你回府。”
“她是什么身份”
孟玊神色平淡瞧不出情绪,但一双眼睛黑亮,薄唇也轻抿。
“当今长公主身边有共一十六名女官,何喜便是其中之一。”
孟乾语气低沉,若非孟玊今日拿了主意来问,这个弟弟又不是个好糊弄的,他断不会主动说起此事。孟玊与长公主的婚事在孟府一直都有些忌讳。孟家除却孟老太爷,谁也不知这婚事如何而来。何喜当初持着这个身份入孟府,到底是有些别扭的。当时孟玊虽不在府内,但他为人兄长不得不顾虑弟弟的感受,因此头一个不同意的便是他。可孟家欠了人情,祖父亦点了头,女儿虽是他的,但此事由不得他做主。好在这何喜待金缨极好,他虽没有时时查问女儿功课,但日常所见也知何喜倾囊相授。
“祖父应当不会让一个女官来家中做夫子吧,孟家是容不下一个官字的。”
孟玊听到这答案时眸光微微有些闪烁,但吃惊却不显见。古俗园里那老头儿的脾性没人比他更加了解。若何喜只是宫中女官,凭着这个身份怎能入的了孟家的门。
孟乾继续沉声道“她是长公主的近身女官不假,可她当初来孟府用的却是自己另外一个身份。而这个身份想必你也猜到了,当年孟家欠何家的那份人情你是知晓的。半年前先帝驾崩,朝内动荡异常。而何家自先皇后驾崩后便举族迁回关内,未免再累皇位相争的祸事,便在新旧朝交替之际以成亲为由趁机将自小送入宫中的女儿接回府内。可这位何家小姐的婚事是全族人逼着点头的,做久了女官的人又怎能甘心被人摆布,于是连夜带着其父当年写给孟家的信件离开。何家小姐是个聪明的,夫家势力不小,关内也呆不下去了,而她女官的身份更是敏感。如此一来,孟家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旁人谁也不会想到这里。”
“仅凭一封书信便可断定她是何家女”
“自是不能。孟府派了人去关内打听,得到的消息是何家因女儿病重,确实在半年前推了一桩婚事。何家小姐的名字与样貌也都一一探听,无一出错。也正是这番打听,才知她曾为长公主近身女官的身份。当时何喜在府内已有一月,一切安然未生事端,她也必然知晓我们会去关内打探她的身份,可见也是不怕的。另者,金缨对她行了师礼,孟家是绝不对做出背信弃义之事的。”
孟乾将自己所知皆一一说出,抬眼看他时眼中深色愈沉,沉默了半晌后才再次开口询问,语气难得的带着些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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