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薇呆呆的盯着走廊看了好久,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在心脏剧烈的跳动中又慢慢关上了门,回到工作台坐下。
她想着,可能真的是自己太过疲累了。
眼皮一瞬间变得很重,她忍不住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闭上了眼睛。
混沌之中,咿咿呀呀的声音于耳边悠悠断断续续的响起,伴随着吹吹打打的声音,“咦呀啊,在水面朝,长空雁,雁儿飞,哎呀雁儿呀,雁儿并飞腾,闻奴的声音落花荫”凄凉婉转,声声不绝。
迟薇刹那惊醒,茫然的看了一眼空旷的房间,呆了好一会儿,才动了动。
又重新拿起了笔,往图纸上继续画了起来。
时间慢慢一点一点的过去,不知是树影还是什么,一个高大的黑影渐渐在书房的拱形玻璃门上伸展晃动
这是晚上常有的情况,只是被风吹的树影而已,随着月光的偏移而伸展,迟薇并没有在意,只是专心将视线放在面前的画纸上。
可是今日似乎有所不同,那影子有些越拉越长。
视线控制不住的那边偏了偏,影子确实越来越近、越来越高,好像变成了一个人的形状,却已非一个正常人的高度。
斜斜的投射在旁边资料书上。
原本只是视线偏了偏,却被一眼定格,看清那影子的模样。
霎那间,一丝彻骨的寒意象刀子似的从迟薇的脊椎划向天灵。
手下笔峰僵硬住,再也动不了。
巨大的惊恐使身体绷得死紧,紧到使她感到酸痛和僵硬,原本因刚刚睡了一小会儿而略有些疲困的思绪一下子一扫而空,变得清晰无比。
嘴巴张了张
却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管一样,叫不出声来。
只听着耳边又重新出现唱戏的凄凉婉转的声音,迟薇如坠冰窖
不知何时,房间里面明亮的灯光变的昏暗起来,变成老旧的微弱晕黄的灯光。
迟薇僵硬的抬了抬头。
只见对面原本光滑的墙面不知何时变得老旧,出现了一张圆镜,镶嵌在老旧的墙上。
圆镜的镜面有些略微的铜黄,一半对着她的半张脸,一半对着她脑后,画纸戏台上那张妩媚的花旦戏脸。
在泛黄的画卷上,花旦嘴角勾着笑容,秋水似的眼神带着妩媚的笑意,温柔小意,勾魂夺魄,却让人感觉从心底发寒。
因为那双眼睛,洞穿着纸面,正幽幽的盯看着镜里的另一个人。
忽的一下,房间的吊灯吱的一声熄灭,一切归于黑暗。
六月,近七月,临近期末,高一二班最后一次测试考的时候。
窗外的太阳如火,烤的地面发烫,空气都变得扭曲。
四十四个单人座位整齐的排着,每个人都低着头,打量着手上发下来的考卷,同时默不作声的将剩下的考卷传入后桌。
讲台上监考男老师将手上的卷子发完,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拉过讲台旁边的凳子坐下,又拿起了讲桌上的一本资料书,戴上了眼镜,一边看着书,一边不时的抬头看一下教室里的学生们。
迟南看着手上的试卷,皱了皱眉,下一秒伸出手去。
“嘿”男生拍了拍前面那位略有些娇小的女同学。
待对方回过头来后,看着那张有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发觉自己有些想不起这个一月考一换桌,已经来了不久的前桌的名字,迟南顿了顿,不过很快反应及时的嘴角一勾,勾出了一个十分礼貌斯文的微笑,张着嘴巴很自然的换了个统称“同学借只笔呀”
考试分桌,他那个暴脾气的同桌发小离他还稍微有点儿距离。
而他昨夜游戏开黑搞了个通宵,又因好几天没到学校,早就不知今夕是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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