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行至喜塔腊府上,风雪渐止。尔晴从车里下来,不觉抬头眺望天际间那一抹熹微的晨光。只见一缕缕光束刺破云层,拨开混沌。天,终是要亮的。
她确实笨拙,能想到的无非是那点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若是自己过得不舒坦,旁人也别想过的快活。
她甚至可以笃定,昨夜那一声声春呻。魏璎珞断是听见了,最先怀疑之人也必是她。但那又如何,以傅恒的性子,要了她,这辈子便再也不可能与魏璎珞相亲相爱。
她便是要做那一根永远梗在魏璎珞心头的刺,如曾经她对自己那般。如今加倍奉还。
尔晴的婢女杜鹃已在府上小门外等候多时,见自家小姐回来,赶忙上前扶着她。
尔晴走的不疾不徐,看似镇定,实则那步子踩在雪地里一深一浅。身子上的不适也只有她自己晓得。
眼看将要走到门前,尔晴回身吩咐杜鹃先去烧上热水。
杜鹃有些迟疑,问道“小姐可是此时便要沐浴吗”
尔晴瞧了瞧天色,知道这会子沐浴确实有些怪异,但她却好似等不及了。遂点了点头催促着杜鹃赶紧去。自己则慢慢踱回屋子里。
房内熟悉的程设,让她绷成一股弦的心思稍稍放松了些。就着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水,尔晴润了润口。
随后不经意想起傅恒那嘴也曾在她唇上碾转多时。想着,尔晴便更是用那茶水狠狠的往自己唇上抹了抹,直到双唇抹的疼了才逐渐放开。
她想,如果是傅恒的话。说不定再过几时,便会有人来她府上提亲。
能嫁进富察家,哪怕为妾,对阿玛来说亦是种荣耀。而对魏璎珞,那必是一份极大的侮辱与折磨。想着倒都是好的。
可对她自己而言,却是迫不得已。
如今,宫中时局异变,她想要去捉魏璎珞的把柄难于登天。可她还没有放弃,只要能接近一点,她就会让那个人早一点去地府里给明玉赎罪。
倚在桌上,尔晴也不知自己思考了多久。忽闻屋外传来杜鹃的声音,以为是水烧好了。
哪知杜鹃急匆匆的跑进屋子,竟也失了平日的礼数。一把捉起尔晴的手,将她牵去屋外。嘴里急道“小姐,宫里的公公来传圣旨了。老爷正叫人四处找您呢您快随奴婢去正院儿里接旨吧”
尔晴微微蹙眉,脚下的步子还有些虚软,她不解道“皇上传来圣旨,同我有何关系”
只见杜鹃抿嘴一笑,神叨叨的凑近尔晴,连跑动的步伐也缓下些许“听说,是奉旨来赐婚的。咱们府上就您一位小姐待字闺中,除了您还能是谁呀”
闻言,尔晴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心想傅恒到底是有什么通天本领。她才离开一会,这指婚便时时到了
炭火燃尽时,书房内便没了那般温暖。傅恒在半梦半醒间,伸手紧了紧身畔的女子。却察觉搂着一堆毛绒之物。
他赫然睁眼,再瞧房内哪还有那抹倩影。他不甘心,赶紧摊开怀中那张狐皮查看,只见纯白的狐狸毛上沾着点点猩红,那是女子昨晚来过的证据,亦证明他昨晚的无度索求并非是在做梦。
男子终于放下了半颗心,另外半颗则是在想要如何对她负责。既然已经要了她,他定是要娶了她的。
而女子一早的不告而别,傅恒却不全是失落。他猜想尔晴如此举动,应该是不想让他在新婚第一日便落得尴尬。这份贤淑傅恒脑内忽的一阵刺痛久违的似曾相识。
就在他头疼欲裂之际,府上的仆人跌跌撞撞的闯进书房。才一打开房门见着半身赤裸的傅恒便伏地凄凄道“三爷不好了四爷四爷他殁了”
“什么”傅恒扶着前额的手猛然坠下,身子一歪竟有些站不稳似的往前冲去。
而就在此时,府上另一位婢女也急匆匆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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