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拆迁”
“唔,准确点来说,是要被新政府没收了,被没收之前,总得拿回一些东西。”
“为什么要被没收”
“因为是那种地方嘛,阴森森又不能见光的,没有被一把火烧毁就不错了。”
“为什么不能见光”
“因为因为你的问题也太多了吧喂”卷毛叔叔一下子坐直了,漫画书啪叽一下掉到地上。
所以为什么是他来照顾这个麻烦的小鬼啊。
这么嘀嘀咕咕抱怨着的卷毛叔叔,晚上给他做了一大堆好吃的,他吃得太撑了,迷迷糊糊在九点之前就睡着了,也忘了继续问下去。
松阳先生的老家据说特别远,在没有交通工具直达的深山老林子里。
私塾放了三天假,第四天的时候松阳先生回来了,怀里珍之又重地抱着什么,拆开包裹一看他千里迢迢带回来的,是一个老旧的釉瓷花瓶。
面对大家疑惑的目光,松阳先生只是说了一句
“弄丢了的话,她会和我生气的。”
没有人见过松阳先生发火的样子,他总是笑吟吟的,一副比月光和流水更温柔的模样。
有一次,私塾的学生把外面的野猫抱了回来,野猫受了惊,窜进和室,撞落了书架上的相框。松阳先生当时就敛了笑容,默不作声地捡起地上散落的相框和照片,但也没有对任何人发怒。
照片完好,碎的只是相框,松阳先生松了口气。面对快要哭出来的学生,他重新弯了弯嘴角,露出大家熟悉的微笑“没关系,她不会介意的。”
短暂的小插曲就像一场错觉。
几周后,暑假的来临冲淡了这件事的记忆。热热闹闹的教室安静下来,树上的蝉开始呱噪,知了知了地叫个没完。
凛太郎和卷毛叔叔一起在廊檐下乘凉时,松阳先生拿着报纸坐过来,手指往某个标题上点了点。
“一起去吗今晚的山神祭。”
到了晚上,江户的街道成了光之河流,好像随着夜幕降临,不同的国度开启了大门,平凡无奇的建筑群被装点得五光十色,穿着浴衣的人们如同金鱼一样,游曳在水底的宫殿中。
彩绳、灯笼、巨大的花车,凛太郎跟着最热闹的队伍,挤到人群的最前方看神轿。
“老师,老师,快看”
他回过头。
笑眯眯的松阳先生不见踪影。
凛太郎拨开人群,往回跑。
“哎呀”被他撞到的行人发出小小的惊呼,他忘了道歉,置若罔闻地继续奔跑,跑到河岸边的空地上,扭头四顾。
没有。
熙熙攘攘的人流,嗡嗡震动的声音,灯光和颜色在移动,人的身影融合在群体里又分离出来。
他站在河岸旁,晚风吹起垂柳的枝条,水面映着变化不定的光。咚咚的太鼓随着神乐笛的乐声向夜空飞去,沉浸在祭典中的人们在大笑。
那些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凛太郎低下头,努力忍住涌上眼底的雾气。
叮铃
铃铛的声音。
一双木屐在他的眼前停了下来。
黑色的漆木,红色的履带,雪白的足袋。
“哎呀,你是谁家迷路的孩子呀”
带笑的声音响起,世界重新聚焦,凛太郎抬起头
“怎么了不会说话吗”
对面的人歪了歪头,朱红的长穗淌落到肩膀上,穗尾的珠子轻轻撞在一起,发出清脆如铃音的声响。
凛太郎呆在原地,脑子都有些不会转了。
啊。
是照片中的人。
“你和老师走丢了吗”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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