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女声尖锐里带着压抑,沉沉痛楚似苦茶遇苦酒,遇水怦然而香沸腾,侵入四肢百骸,如黄连入口。
极苦,极疼,无药可医。
“缘机”润玉闻声望去,眼中淡漠成冰,手中灵力涌动,似在斟酌观望。
“让她过来。”小白冷声说,鸟族侍卫虽然诧异,却也依言放行。
不是说这缘机仙子和月下仙人交好吗这种时候让她过来真的好
许是陛下的计策以挚友扰乱月下仙人的心
鸟族众人觉得自己猜对了真相,对于润玉的敬佩又上了一层。
缘机白衣款款,面露急色却未忘礼,双手敛于腰间,待行了礼再张口道“殿下分明答应过――”
小白不待与她多言,冷然对视道“扰乱先天帝血脉,这可是大罪。”
润玉缓缓勾唇,薄唇浅淡血色凉薄,澄明双眼罩满了山间浓雾,叫人依稀窥见其内寒兰幽芳,又难见其内猛兽环伺。
是极无害的容貌,也是极危险的眼神。
缘机方张开的口,兀的又闭上了。
天帝亲自坐镇――
哪里有她说话的份儿
润玉淡道“缘机仙子与月下仙人交情甚好,听了些风吹草动难免担忧,本座也非是那等不近人情之人,既然仙子忧心叔父安危,留下一观便是。”
小白看了一眼润玉,又低头,招手让珂珂蹲在她怀里,摸着珂珂上好的软毛,心底直嘀咕,大白这是唱的哪出儿
“陛下,岐黄医仙到了。”丹晨亲自引了岐黄医仙前来,医仙鬓发霜白,背着药箱子不紧不慢的走来,抬眼皮子看了眼还有气儿的丹朱,又一副昏沉欲睡的模样对着润玉行礼“陛下,小殿下。”
“有劳医仙了。”润玉颔首,谁见了也是温和有礼的一尾应龙。
岐黄医仙此人,沉迷医术,常与老君论道,对于今日之事也闻说一二,这月下昔日行事便不靠谱,众仙看在先天帝的份上也就算了,反正没惹到自己头上来,倒是没成想,这小子胆子挺大的,连荼姚那等母老虎也敢招惹。
到底是济世医仙,并未因丹朱如何便不救人性命,几针下去出的气儿有的,进的气儿也有,便退在一旁,不紧不慢的喝茶。
润玉是个十分有礼貌的龙,见医仙上了年纪,每次朝会也好,私下请人也罢,总不忘让左右置备一张椅子,一套靠枕,一杯老君眉。
“陛下,小殿下。”司命也来了。
“司命”小白高兴的唤了一声,得了司命一个温柔的眼神。
司命自来是极温柔的,又愿意哄着小姑娘玩,小姑娘一直很喜欢他。
“小殿下,今日怎么想着找我了”
小白冲着那只半死不活的狐狸努努嘴“我怀疑旭凤不是太微的儿子,是丹朱的。”
“是吗”司命挑眉,很是惊讶,虽然从血脉上来讲的确非常有可能,不过荼姚怎么会看上丹朱
小白用力的点头“就是就是,小白就是怀疑旭凤的身份”
司命拧了拧眉头,依旧是那副温吞模样“那这样,我查他子嗣宫怎么样”
“好啊好啊”小白拍手叫好,本来就是为了让司命查他子嗣宫的
润玉在一旁笑,不插手,让小白玩个尽兴
司命摆了命簿,命笔,又拿出三枚铜钱,龟壳,打算起卦。
“司命”殿外忽然传来一声青鸟长鸣,随后便是一极有威严的声音。
生生压得司命手中龟壳落地。
“小白不懂事,你也跟着胡来”灵气掀起清风,有人在眼前化形。
广袖白衫,青色羽衣,高冠,绥带,环珮,那人自迷雾缠绕中走来,身侧环绕着两只青鸟,眉眼与小白五分相似,却比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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