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微抖。
“其实”
“其实日臣弟来找皇嫂是因为过几日臣弟就要与瑾墨大婚,所以特意带了些防身用的器物赠给皇嫂。”
穆兰生怕孝南太后会因为皇上讨厌她为由拒绝自己,所以占得先机,率先开了口。
见孔芙没有立刻拍桌,她清了清喉咙,将今天自己的主要目的说了出来,“顺便顺便提个亲。”
“提亲”孔芙迷茫,反问,“难道你不是为了成王的事情来找我的吗”
“成王”
想到还在嘉峪关代替自己镇守的某人,穆兰不解,“成王哥哥发生了什么事吗”
孔芙大惊,她顾不得回复穆兰说的提亲一事,慌忙前探着身子握住她肩膀,略有迟疑,“定安,你是不是”
“哦。”
对上孝南太后吃惊的眼神,穆兰抬手,习惯性地搓了搓自己额角上的疤痕。
这是她被匈奴大将泰坦迎面砍了一刀的后遗症;伤口长肉时忍不住去挠挠,挠久了,总是有事没事都想挠挠。
也是因为这一刀,她对以前的事情总是记得不大清楚,视力也下降得多。
“在战场上受了点小伤,以前的事情记不大清了。不过不碍事,请皇嫂放心,这伤口不痛不痒能正常生活,瑾墨嫁给我不会年纪轻轻就守活寡的。”
“不大记得了。”孔芙松开手坐回了蒲团之上,眼神空洞愣愣重复了一遍,“原来是不大记得”
依稀浮现过往种种,三人在草原上朝着夕阳策马扬鞭;华服少年翩翩而来,嬉闹着叫她嫂嫂;少女卧在自己膝上,憧憬着将嫁时的模样。
再然后呢再然后,成王府的火光,将美好吞噬成了灰烬。
随着成王府的败落,灰飞烟灭。
怎么能不记得了
穆兰点点头,“是的。”见孝南太后魂不守舍,又补充了些,“只是不大记得这些年的了,再远些还是记得的。”
听到穆兰声音,孔芙回过神,眼神闪躲起手去拿案上杯皿,“原原来是这样”
一切被沭阳王看在眼里。
穆兰浅色眸眼,渐渐被窗外阴影打上了层暗墨,喑哑了嗓音,“那皇嫂,提成王,是意为何”
试探,触碰。
孝南太后拿茶杯地动作停住。
屋内的檀香缓缓直升,忽而,被微风吹地向四周消散。
孔芙嘴微张,稍稍定心,再看穆兰时眼神已然变得和蔼,“我的意思是,那么些箱子你也不嫌沉。你打小在我宫中长大,早就把你当成了一家人,怎么又会在乎这些繁文缛节。”
既是这样。
穆兰放下防备,一板一眼回道,“皇嫂莫再推辞。我们穆家好歹也是大族,陈伯说了,该走的程序那是一个都不能少”
“嘿既是如此,那也应该是朕给你下聘礼才对。”
在门外等候许久的人忍不住嘀咕出声。
祁宁宫窗下,着靛青绮罗锦袍,头束玛瑙玉冠的男子笑眯眯的半倚着墙根。他面色如玉,挺鼻朱唇,与孝南太后像了七八分,是绝对的好样貌。
果然是长得好看的都是公子。如此玉人,连听墙角这等不雅之事,都做出了风流倜傥,潇洒之意。
听他母后与媳妇讨论话题越讨论越歪,萧瑾墨扶额。自己身为一国之君竟被当作成待嫁的女子,轮到让人讨论彩礼的地步。
“皇上小声点啊待会被王爷听到可就糟了。”
小贵子嘴咧,拽拽自己主子的衣摆,赶忙提醒。
这小贵子粉面白皮,瘦瘦小小,若是仔细一看还真不陌生,因为这个跟萧瑾墨一起的小太监就是昨日去沭阳府送旨,被吓得屁滚尿流的那位。
“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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