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过鸟铃,钟声响气清。
此时天已透亮,大昭寺三长钟声响彻永京晴空,适逢,应是下早朝当口。
昨晚上春雨润过天地,待穆兰从床上醒来时,空气中混着新泥芬芳透着雕栏花窗钻进了寝殿,搅着殿内龙涎香气传到她鼻尖。
昨晚上喝太多,现在头还晕着。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嗅着陌生香气,穆兰记忆恍惚。想理理昨晚发生,倒真不记得自己是从醉花楼里出来,跟谁去了哪里。
殿里面装饰大多以淡雅为主。素青的帷幔配着蛋粉的珠络缨子,台案上摆得盆景石玉,外间应该是有候着的丫鬟,透着薄纱能看个大概影子。
“啧。”穆兰咂嘴。
估摸自己昨个还是和个有钱的主回了窝,不知穆王爷脑回路怎么绕了圈,她坐在绣着百兽的床榻上愣了半天,终得出了这么个结论,“得快些溜,万一被人赖上非要让她负责可就亏大发。”
得了于自己不利的结论,穆兰半刻都坐不住。
她打小一人惯,就算是在沭阳王府鼎盛时期也没叫过丫鬟仆从伺候自己穿衣洗漱。低头瞧瞧自己一身穿戴整齐,也没需得那么麻烦。
穆兰提上曳撒,筹谋着找口井,往脸上泼点水醒醒脑,也好快些到家以好与颜成好好捣鼓捣鼓到底咋么个情况。
“王爷醒了。”
纱帐外的人早就等着传唤,许久没等到床榻上的主子扬声,自然出声先请安。
宫中自有规矩,再等也不合方圆;领头的姑姑堪堪在纱帘外行了个大礼,虾腰询问道,“不知王爷是先用早膳还是先梳洗。”
她守在陛下寝宫,昨日陛下将王爷背回来时酒气熏天,今早陛下照例早起,那自然是王爷喝多。
怕王爷不记得,姑姑又缓声解释,“陛下有令,若陛下未下朝王爷便饿,王爷先行用饭即可,无需等陛下。”
陛下
陛下。
说到陛下,记忆总归回拢了脑瓜。忆起了大半,穆兰拍拍脑袋,脸瞬间皱成了苦瓜,悔不堪言。自己一大老爷们,竟然因为醉酒还需要小侄子来去接送,她这个姑姑当地也忒没面。
不行不行,乘着萧瑾墨没回来,她还是先开走的好。
胡乱抓了两把头发,穆兰打着哈哈,“不用不用,你们干嘛干嘛就成,不用管我。”拽下衣架上的外衣,她想脚底板抹油,欲溜之大吉。
哪知
“陛下万安。”
院子里请安声响起,将帘子拉开半拉的穆兰瞬间蔫了半,她没骨气地放开手,气自己没早些做决断,现在撞个正着。
脸皮堪比墙厚的烈阳军小将军木着脸,将薄纱扯了扯,希望着层薄纱能挡一挡自己个,好歹给她留些薄面。
奈何宫中有宫中的礼法,这主子都醒了帘子怎能还垂着。
姑姑退到一边,冲着倆小宫女摆了摆手。
恰巧,待一身明黄的萧瑾墨到了殿中,纱帘正好被倆小宫女挑起。
萧瑾墨明黄的身影落在了穆兰眼里,穆兰拿着外衣的手缩了缩,吞吞口水,终于明白自己昨晚为何会与小侄子回了大周皇城。
明黄龙袍加身的帝王见到穆兰一刹,本肃穆的神情立马不见,眉眼弯弯,脸上的笑可媲美屋外万里晴空。他知道他生得温雅,有时过于雷厉倒会为自己这张脸减分,若是笑,才是能迷倒“色鬼”的大杀器。
“色鬼”穆兰果然被晃了眼,像是喝了个回头酒,脑袋又开始泛晕。
“怎么起来了,你昨晚喝得醉,今日应该再睡一会。”萧瑾墨顾不得身上还未换下的龙袍,他上前搀住两眼发昏的穆兰,声音低沉,“以后断不可再喝这么多,不然朕可不愿再去接你回来。”
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