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了有多久,孙月言不知道,她再次醒来,身体强健有力了不少。
从石榻上下来,孙月言斟酌了一下,还是向宫殿正殿走了过去。
宫殿中空无一人,孙月言打量了一下宫殿里的摆设,奢华而不俗气,华贵之间透着优雅,就是偌大的宫殿中太过于安静了些,也不曾见一个下人,冷清得让孙月言觉得这里似乎沉睡了许久,直到最近才复苏过来,空气中仿佛还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尘土气息。
甩开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孙月言看向殿门,门开了一条缝,门外有光透了进来,映出一道光影。
推开门,明媚的阳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驱走了身上的阴霾。
殿外古柏参天,藤蔓横生,阳光透过树隙斑驳成影,稀奇古怪的鸟儿在树上吱吱地叫唤着,偶尔还有几只麋鹿自林间穿过,闭上眼甚至能听到山林间潺潺的流水声,呼吸时能闻到森林独有的浓郁的泥土清香。
孙月言仰头看向十数丈高的古树,阳光散碎如星子在树叶间跳跃闪烁,男子坐在树顶,斜靠着树干,闭着眼似乎在休憩,他那一头散落的墨发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青木簪束在脑后,将一张轮廓分明、俊美非凡的脸露了出来,孙月言一时间竟然看傻在原地。
“瞧够了没汝可知若是在以前,汝只怕是连阎君都见不到了。”
树上那人的声音清晰地映在耳畔,孙月言面色绯红,第一次看一个男子看得入神,如今还被人威胁了,当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识到啊
足尖点地,踏着树枝飞身而上,轻巧地落在男子身侧,这是最高的一株树,站在树顶孙月言看到一片延绵的树海和无尽的荒原,明媚的阳光下,似乎笼着一层淡淡的薄纱,如雾亦如烟,天地渺远,万物不及其一,时有微风迎面拂来,只觉得心神愉悦,神清气爽。
孙月言也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这几日归来的不安与烦躁在这一瞬消散无形,眼波流转,含笑三分,转头问道“前辈,此乃何地”
男子睁眼随意看了她一眼,抬眼看着渺茫天地,“此乃西荒,三千里云树绵延,毒虫异草,凶兽横行,妖魔长居,”末了,叹息一声“如今除了古木森森,鸟兽散布,偶有几只小妖修行罢了,当真不似当年了。”
孙月言温婉一笑,随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撩到耳后,淡淡道“虽不知前辈所言当年是什么景象,不过如今这番美景晚辈觉着甚好,岁月安稳,鸟兽清闲,没有追逐和杀戮,自在悠然。”
“无知,道者存于天地,融于万物,汝所谓追逐与杀戮,不过是吾等寻求证道的方式,”男子看着孙月言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地叹息道“罢了,孺子不可教也。还有,吾名墨麟,唤吾姓名即可。”
闭眼将头靠在树干上,面色落寞而疲惫,他不喜欢被人称为前辈,那样会让他有一种与现世格格不入之感,会让他想起过往,让他怀疑自己当时的举措究竟是对还是错。
孙月言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而后想起这个动作似乎不太雅观,赶紧坐直了身子,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轻抿嘴唇,浅浅一笑。
“汝可要入世”
墨麟未睁眼,轻声问道。
“嗯,我要去寻自己的亲人,他们找了我很久。”
听到这句话,墨麟蓦然睁开了眼,冷冷地看着孙月言,嘴角轻轻上扬,勾出一抹冷笑,“吾却不知,汝这异世之人何来的亲人”
“呵”孙月言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颤抖,险些坐不稳滚落下去,她慌忙抓住一旁的树枝才稳住了身形,双目惊骇地看着墨麟。
他怎会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汝莫怕,吾乃神血麒麟,因故沉眠于此,却因汝搅动了天地气息而醒来。”墨麟收起了周身的压迫气息,再次慵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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