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7章 月光,制笔,人(第1/2页)  白月光总说我撩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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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爸妈没什么印象,在爷爷奶奶身边也是快活的。

    春天上山摘花,夏天去养蜂人那里吃蜜,秋天在河边捡牛粪卖给种花田的老乡,冬天放炮仗。

    突然的这一年他爸死了,他妈也没了下落,其实舒望心里都是淡的。

    突然的来了个弟弟,家里变得拮据,他一个小孩,也根本就没有办法。

    莫名其妙的生活就灰暗了。

    没有反抗能力,被动挨打。被那些混混打,也被生活狠狠抽了一耳光。

    太疼了。

    他家院子里乱七八糟,制笔的皮毛狼尾烧出一阵阵臭味。

    太疼了。

    没人来救他。

    舒望冲了个澡,在热水朦胧里抹了把镜子上的雾气,镜子里的人光着身体,露出心口的位置。他瘦,肌肉并不发达,有着青年人初初成熟的一点线条感,不甚分明,却很性感漂亮。

    心口处白色的纹身上浅下深,勾着和春色希望一般的青绿,青绿的颜色比较明显,白色的部分则更像是一小块伤疤。

    舒望早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和别的小男孩有些不一样,他不关注女生,也不喜欢讨论女生。等到初中时候接触了网络,上网查了之后,才知道世界上还有同性恋这样的东西。

    97年“流氓罪”取消,01年的时候同性恋才被划出了精神病名单,但在十年前的那个时候,在老百姓眼里,同性恋就是有毛病。

    连舒望自己也觉得自己是变态。

    染发、旷课、逃学、去网吧,少年逃避现实的途径在那会儿无非就这么几种。

    直到他差点被打死在路上,直到他被人用大衣裹着抱起来,傅老师的声音低沉稳重,傅老师的怀抱温暖妥帖,傅老师挡在他面前,傅老师低声对他说“别怕。”

    舒望死死攥着傅知非领口的衣服,要不是胸腔里实在疼得难受,他真想放声大哭一场。

    他怕了好多年。

    舒望和家里人出柜也就在被傅老师救了的那年,太压抑了,连死都几乎是死了一回,傅老师对他说“别怕”,舒望也没了什么好怕的。

    出柜的时候他心里来来回回都是记忆中那一句沉稳的“别怕”。

    爷爷奶奶当然是理解不了,连带着舒羽看他的眼神都是极度震惊的。

    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普普通通的传统手艺人家庭来说,太离经叛道。

    舒望被讨债的混混打断了肋骨,差点被舒阿公再打断一回。

    舒阿婆死死拦着老伴儿,劝舒望改,舒望跪在他家祖宗牌位面前不做声。

    舒羽推着眼镜框,认认真真地问了他一句“你说的是认真的”

    舒望点头。

    舒羽哽着声音帮他跟两个老人家说“他这个改不了。”

    舒羽跟着爸妈在外地生活了十来年,被送回镇里也的确是和舒望过不去,对两位老人家却是从来没有怨言的,无论他怎么和舒望犟,成绩也一直十分优秀,属于是“这个家里懂得最多的人”,他这话说出来,爷爷奶奶都沉默了。

    舒阿婆捂着嘴闷声哭,舒望朝他俩磕了头,起身去路口理发店把他一头黄毛推成了圆寸,找镇上唯一的纹身店,给胸口上纹了那块玉的图案,原来不入流的打扮全都改,拿起课本跟着舒羽好好学习。

    舒阿公舒阿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网络上也查了,再三再四找孙子聊天得到的都是肯定的答复。

    舒阿婆三番几次坐在地上哭着骂她已经死了的儿子,怪他给孙儿生得不好,怪了儿子又怪儿媳妇,一双眼成天里都肿,外人还以为是被债主逼的。

    舒望高中毕业,冲刺一年,从原本的个位数成绩到压着一本线往上十八分,仍旧没有能够改变什么。报一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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