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魏越微蹙的眉头,王息心中一跳这些小丫头也忒糊涂了,这些话也是能随便说的若是陛下计较起来,一个妄揣君心的罪名怕是跑不了。
宫里头也讲究结个善缘,何况听着这声音,这小丫头倒像是皇后娘娘近前伺候的那个,若是真被陛下发落了,这帝后二人说不得又生出些嫌隙来,到时候陛下心里不爽快,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底下人。想着,王息便要推门打断这两个小丫头的谈话,免得她们再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
“骑装也要备好才是,娘娘难得这般高兴。”里头又传来另一道稍沉稳些的女声。
王息伸出的手被人拉住,瞥见那袖摆上的金色龙纹,王息一颤,忙收回了手臂,正要请罪,又见到魏越肃着一张脸盯着门上的纸窗。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王息忙闭了嘴,弓着身子退后了几步,悄悄地陪着皇帝一起听壁角。
殿内,清英听了这话,心里奇怪,蹙着眉问道“娘娘平日里总是带着笑啊,桐君姐姐怎地看出来娘娘高兴啊”
桐君摇头笑了笑,没回答。
清英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但桐君这般反应,倒是引得她更好奇了,当即放下手中的箱笼,腻到桐君身边,扯着她的袖子一叠声地求道“姐姐,我的好姐姐”
“好好做你的事,问这些做甚”桐君被她闹得无奈,假作生气斥了一句。这孩子刚过来伺候的时候可是小心谨慎得很,日子久了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清英知道这个姐姐性子好得很,被斥了一句也没有害怕的意思,仍是缠磨着她不撒手。桐君无奈,最后只是含糊道“等你跟着娘娘的日子久些,自然便明白了。”
清英觉得自个儿这是被敷衍了,有点不大高兴,撅嘴道“我又不像姐姐同同玉振姐姐这般有福气,能打小便陪在娘娘身边。”
桐君和玉振都是乔书自陇州带来的陪嫁丫鬟,找常理讲,这些丫鬟都是自小伺候在主子身边的。
可乔书这边可不合什么常理常年在外头领兵,哪里来得什么丫鬟她和玉振也都是出嫁前夕郡王妃匆匆选定的。
不过这里头的种种关窍,桐君却没有细说的意思,只是摇头笑了笑,并没有反驳清英的话。
清英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便抛下了先前的话题,好奇道“嬷嬷们都说女孩家嫁人前后大有不同。娘娘出嫁前,什么样的啊”
不同吗确实是不同的
在陇州的时候,姑娘并不常笑,唇角总是抿得平直,周身的势威让人不敢直视那会儿,她对姑娘是敬仰中夹杂着些畏惧的。所幸姑娘回府的时日不长,便是回来了也极少让人近前伺候。这般说来,她真正在姑娘跟前伺候,也只是出嫁后的这几年。
她瞧着姑娘掩藏起那一身气势,同后院的众姬妾言笑晏晏、在夫君面前温柔小意,连脸上都惯常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
可高兴
见过那长枪甲胄、在乱世中护得陇州一方安宁的少年将军谁还会觉得她甘愿居于后院、后宫之中
至于皇帝的“宠爱”,只将这两个字同她家姑娘略一联系,她便觉得是份侮辱。
等了半晌都没等到桐君的回答,清英不由又问了一遍,“姐姐你便同我说说嘛娘娘出嫁前,倒是什么样的呀”
什么样
眼前浮现出那日远远瞧见姑娘出府的情形,乌发高束、骑装利落,秀丽的面容却被眼中凛冽的寒气压下,桐君蓦地想起那句在茶楼里听到的词曲,“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清英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什么艳什么二”
桐君自觉失言,随口搪塞了两句,便刻意转开了话题。
听着里面的两个宫女已经将话题扯针黹等事上了,魏越眉头蹙了蹙,转头看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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