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越正盯着乔书出神,胯下的照夜有些不安地动了动四蹄。被照夜的动作引得回了神,魏越抬手摸了摸马鬃。
照夜虽是这些日子养好了些,但体型仍较他印象中的消瘦许多,触手几乎能摸到硌手的颈柱。
魏越本就不是为了秋狝而来,单封既已落网,他也无意在猎场久呆,不过十余日的功夫,便准备好摆驾回宫了。
回程之时,乔书隐约觉得魏越的心情似乎有些沉郁,但若是细究,他的言行又同往日一般无二。
他既是这般表现,乔书倒是不好直问,只好随意起了个话头,笑问道“这几日怎不见陛下的照夜”
魏越平素最爱她这般笑着看他,唇角勾起、眼眸带着好看的弧度,那微颤的长睫几乎要搔到人的心里去。可见了她猎场上那般熠熠生辉的眸子,此刻对上她这表情,却怎么看都透着违和。
魏越盯着她这表情瞧了半晌,倒是抓到了那份不和谐感她每每如此、连唇角上挑的弧度都一模一样,如何能是出自真心
可笑他竟被她骗了这么些年。
“陛下”魏越直直地盯着她,一言不发,乔书脸的笑都有些僵了,只得又提醒了他一句。
魏越这才回过神来她问照夜
“朕将它放了。”
乔书微愣,旋即也明白了缘由,去御马监那日,她也在场,自然知道照夜在宫中的景况。
既是想明白了,她当即点头笑赞道“照夜神骏,拘在宫中着实可惜。陛下此举,实乃仁厚。”
她本就惯例夸赞,孰料魏越却没有领情的意思,他牵了牵嘴角、却没什么笑意,“仁厚”他语气微妙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拘在宫中可惜的又何止照夜
他又打量了乔书几眼,“有些事儿上,朕可是半分都愿意仁厚”
照夜他可以放手,但是眼前这人他却无论如何都要锁在身边。
乔书愣了愣,又想到来猎场时的那桩刺杀,只以为他指的是对单封等人的处置。
新朝方立不久,正是人心不稳的时候,虽说连年战乱下,当以怀柔手段安抚百姓,但也不可一概而论,毕竟该立的威还是要立的,魏越大约想严处单封,以儆效尤。
乔书对此也不反对,只是笑应和道“陛下自有陛下的道理。”
软语曼曼、笑意盈盈,魏越有一瞬间都相信了她这话。
不过也只是一瞬罢了,触及那晶亮的眸子,他骤然又清醒了过来。深深的出了一口气,避开了乔书看来的目光,伸手将人圈到了怀中。
乔乔,既然骗了朕,那便骗一辈子可好
昭武三年,文和皇后临朝听政,帝后共治天下,并称“双圣”。
又一年。
“母后”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跌跌撞撞地跑了来,远远地喊着母后,就要往乔书身上扑。只是人还没扑到,就被人拎着领子提了起来。
魏修礼空蹬了两下小短腿,才意识到不对,挣扎着扭头往后瞧,嘴里故作凶狠地威胁道“大胆,还不快将本殿”
待看清了将他提起的人是谁后,魏修礼顿时消音,原本还在不住挣扎的四肢也软软地垂了下来,活像一只被拎住后颈的小奶猫。
“儿臣参见父皇。”魏修礼懵了一阵,才双手合起,在半空中不伦不类地做了个揖。
魏越顺手将他放在一旁,皱眉道“你也这般年纪了,该同你母后避嫌才是。”
魏修礼讷讷应了句“是”,有些僵地站在原地。魏越又问他来长乐宫所为何事,魏修礼支吾了半晌,才磕磕巴巴道“回禀父皇,儿臣也无甚要事,只是过来母后处问、问安。”
瞥见魏越神色不大好,魏修礼当即行礼道“儿臣便不搅扰父皇母后商讨政事了。”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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