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谈何势利。
这不叫势利,这叫活得通透。
临近研究生毕业,有关未来的选择成了分歧。杜承想留在国外发展,但宴随必须回国,用不着罗子琴女士耳提面命,她很清楚自己有回国争家产的使命。她在外六年,宴其盛先生快把宴连当独生女了。
有这些客观因素在,无论闹得多不愉快,无论结局以什么收场,宴随都能泰然面对。即便分开,也是尽人事知天命。
偏偏杜承顶不住压力出了轨。
没有哭闹和质问,宴随甚至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只身干脆利落地回了国。
有关男人的尊严,年少时宴随不懂人情世故只顾自己痛快,到了长大以后却是明白了的,那些对于她而言只是小小插曲的过往对杜承来说是刻骨铭心的回忆。他介意她曾在两个男孩中间做的选择,也介意她旗帜鲜明用完就扔的利用。
同一个对手,败过一次就够抓心挠肝了,再败一次,就是奇耻大辱。更何况,与前任重修旧好,等于将他们的三年否定殆尽。
整个场合,没有人比傅行此更适合用来报复杜承。
至于傅行此,看似对她的求助冷嘲热讽,不过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痛快可不是拳头能带来的,他心里未必不愿意。
只是她瞥到了他手里捏着的手机,屏幕因为来电亮着,来电显示「纪晓初」。
好眼熟的名字。
宴随半醉的脑袋转了一圈,想起了这号人物,给这家酒吧宣传的女明星。
虽然只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电话,但女人的直觉有时准得可怕。宴随非常肯定,这个纪晓初和傅行此关系匪浅。
既然是有女朋友的人,她不便叨扰,攥着他衣角的手松开,客套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傅行此的杀伤力最大,不代表别人就不够刺激杜承,他还不知道她已经知晓他出轨,所以但凡看到她身边有人作伴,必然会自我代入受害者心理。
人就是这般严于律人宽于律己的存在,没有道理可言。
宴随的手刚落下,她没来得及物色新目标,手又被傅行此拉住手腕给拎了起来。
傅行此没错过她落在他手机屏幕上的眼神,不消多想就能明白她突然变卦的理由,他嘴角嘲讽的笑意又扩大一圈“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挺尊重男女关系里的忠诚”
杜承已经快走到这边,宴随没空和傅行此瞎掰扯浪费时间,挣扎着甩了两下手臂,可惜男女力量悬殊,他那手就跟长在她手腕上了似的怎么都挣不开。这人耍她玩的意思太直白,简直是昭然若揭,她怒道“你干什”
腰间一紧,眼前猝不及防覆下一道阴影,迷离灯光被遮掩了个七七八八,未完的话被他的嘴唇堵住。
他们交往过,但是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在此之前,两人最亲密的举动只不过是吻脸颊,他们交往的时间太短了,宴随也还小,原本她说十六岁让他亲一下,不过生日前一天他们分了手。
傅行此亲她亲得毫无章法,或者这根本不能叫吻,叫噬咬更准确些,牙齿粗暴地在她唇上肆虐一圈,带着很浓的报复意味,整个过程并未持续多久,从绝对时间来说仅有三四秒钟,只不过回忆和痛觉作祟,对于当事人而言略显冗长。
一吻完毕,傅行此嘴唇移到宴随耳边,声音低沉,其中的轻佻在嘈杂的音乐和人群喧哗中未减分量,清晰入耳“滋味不错,知道就早早办了你,省得便宜了别人。”
这人他妈属狼的
她嘴疼得要命。
杜承近在眼前,识时务者为俊杰,宴随心里有再多的气,也得分个轻重缓急。
至于电话里找他的人,傅行此都不顾及人家的感受,那更轮不到她越俎代庖去关心。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