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波暗流汹涌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端了瓷碗,去舀面前隔了两道菜之外的鲜蔬汤。
随着伸手,两截洁白的皓腕从宽大的浴袍袖子里露出来,被灯光照得几乎要反光。
“阿随,妈妈送你的镯子你怎么没有戴”罗子琴突然问。
宴其盛和宴连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到宴随手臂上。
宴随默不作声地舀了大半碗汤才把手臂收回来,眼睛没看任何人,平静地进行配合“洗澡摘下忘记戴了。”
哪来的什么手镯呢不过是罗女士引出生日话题的幌子罢了。
罗子琴很满意宴随的配合,装作不经意地和宴其盛解释“咱们结婚的时候你妈给我的镯子我给阿随了,本命年生日本来应该好好过一下的,这不是最近太忙了吗,也没顾得上操心太多。”
宴其盛意外,这才记起自己竟疏忽了小女儿的生日,眼底不由得闪过些许歉疚,看宴连头也不抬地低头抿汤,他清了清嗓子“阿随,爸爸这几天实在是忙得焦头烂额,你看你喜欢什么,爸爸给你补上。前段时间姐姐过生日我给她买了辆车,要不爸爸也给你”
“我不要车。”宴随拿餐巾印了下嘴角,直起头来,看着宴其盛,“我要滨城的度假酒店。”
不到18周岁,宴随就拥有了自己的第一辆车,尽管前几年她常年不在国内,但目前为止她名下也已经有三辆车,车这种东西,对她而言不是什么稀罕物。
宴其盛要是想拿区区一辆车来打发她,未免太小瞧她。
宴其盛一开始是做工程起家,生意不温不火,小老百姓里头混个有头有脸,但上不了大的台面,后来娶了罗子琴,罗子琴带来一笔丰厚的嫁妆,这笔钱加上罗家的人脉关系,助宴其盛牢牢抓住了机会,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后续,宴家的产业发展到各行各业,大到房地产珠宝酒店,小到超室干洗店,遍布锦城。
短短二十多年,“宴森”二字,锦城人人皆知。
对于如今的宴家来说,罗子琴那笔嫁妆也就买得起一只车轱辘,带来的人脉关系更是不值一提,但是没有那个开头,宴家有没有今天还真说不好。时运,宴其盛与生俱来的商业头脑,还有罗子琴孤注一掷不顾父母劝阻的投入,缺一不可。
最近,隔壁滨城一块有温泉资源的地皮竞标,前景可期,数家企业都参与了投标,最终由宴森拿下,打算建造一座度假酒店。
这块地皮占地面积巨大,需要投入的资金自然也是天价,对宴森来说,虽是机遇,可也是不小的挑战。
这是公司近年来首屈一指的重点项目,宴随张口就要,宴其盛立刻皱起了眉头,轻斥道“胡闹。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宴随微笑,又低头喝汤“那就算了。”
气氛微僵,宴其盛沉默片刻,说“这两天你去张叔叔那边报道。”
张耀光,宴森房地产业的一把手。房地产是宴森名下的中流砥柱,宴其盛把宴随安排过去,以示对女儿的重视。
“什么职务”宴随问。
宴其盛皱起眉头,并不正面回答“你姐姐也是从基层做起的。”
“宴连从基层做起,就代表我也要从基层做起吗”
不管私下关系如何,宴随鲜少对宴连直呼其名,从宴随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宴连抬头看了她一眼。
“阿随。”一来一回几个抬杠,本就被各项繁琐事务搅了一天的宴其盛再也无法容忍女儿的找茬,怒从心起,“你怎么回事,存心跟我在这找不痛快呢”
气氛降至冰点,战火一触即发。
向来上赶着催宴随去争去抢的罗子琴却破天荒没了功利心,轻声细语地横在了剑拔弩张的父女两中间“阿随,工作不急于一时,读了二十多年的书好不容易毕业,不如先好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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