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银丝炭烧得红亮,那双被冻红的手渐渐恢复本来的颜色。
许月娆已经等了三个半时辰,夜幕降临,那位顾督主还是不见踪影,她忍不住看向那个被自己叫过去就再也没说话的青年太监“你是一直跟在和公公身边的人”
青年太监低着头,转身面对着她“是。”
“那你可曾见过顾督主”她心里实在忐忑,问出口后觉得自己这番话有些多余,瞧那和公公的样子应是经常在顾督主面前当差,这太监又怎么会没见过。思索了下,重新问道,“顾督主脾性怎么样,会不会今晚不来了”
头上的步摇垂坠在耳畔,叮铃铃作响,青年太监拢着袖子,目光落在女子裙角处露出的半截绣鞋,波澜不惊地说“顾督主的性子,自然是极好的,宫里上下都很爱亲近他,尤其是娘娘们,时常召见。”
“娘娘们”这话前半段没什么问题,听到后面,许月娆脑袋里出现了一点茫然。
她忽然想起一个自己之前忽略的事,传闻古代的太监有好几种阉割的方法,在乾隆实行完全切割的办法之前,年纪小的宦官是用绳系法或者揉捏法,阻碍生殖器的正常发育,达到阉割的目的。
可这样的方法只适合未经发育的孩子,那些年纪大的,却是用利刃隔开阴囊,取出gaoan。
这样的法子,能够避免太监的生育问题,但性能力是存在的,甚至有些人因为这样的阉割方法会更加强劲和持久。
莫非,那位顾督主就是这种
这样就说得通为什么后宫娘娘喜欢召见他,深宫寂寞,谁又能敢光明正大地指证太监和后妃有染
许月娆突然感觉到些许恶意,对沈心然,林眉,以及自己这次的选秀更加抗拒。
放在腿上的手攥着裙子,她猛地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青年太监的脸兀地沉下来,眼眸紧盯着女子的后背,仿佛有两只恶兽蛰伏在瞳孔深处,咆哮着快要冲出来。
许月娆的脚碰到门槛就停下来,她抓着雕花门,缓缓转过身,走回那张八仙桌旁,青年太监敛了敛眼皮,就像没看到许月娆方才的失控“想来姑娘等了这么长时间也乏了,奴才去给您问问,顾督主今晚还来不来。”
“劳烦了。”
青年太监离开一会儿便回来了,对许月娆说顾督主被知府大人拉去喝酒,怕是来不了,她可以先回去。
听到这个消息,许月娆高兴坏了,脸上露出两分松快和高兴,抬脚便往外走。走出屋子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转身,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递给青年太监“多谢公公为我传消息,东西不多,望公公别嫌弃。”
她对这地方一点也不想停留,给完荷包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水红的下裙就像一朵花,在暗夜里盛开,被引路小太监手里的灯笼照亮,无所遁形。
而还站在屋里的青年太监――顾延,目光从她的背影收回,望着手掌心里只绣着两片绿叶,颇有分量的荷包,眉头一点点皱起。
“啪。”荷包被扔进炭盆,绿叶很快被火苗吞噬,烧出两个洞,露出里面的银子。
叶公公眼观鼻鼻观心地弯腰走进来,递上一直换热水拧干的帕子,“督主,那位”
顾延拿着帕子细细地擦着手指,从掌心到指尖,再到指甲缝,叶公公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他一把将帕子扔在熊熊燃烧的炭盆里,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叶公公也不敢多问,顾督主的性子谁也不敢琢磨,只悄悄吩咐跟来的人,那位秀女的事儿就算了,就当从来没发生过。
回到秀女住的院子,许月娆一进屋就被揪着心的沈心然拉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一遍,确定无事后拍拍胸口“看到你被那内监带走我的眼皮就跳个不停,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把你带回来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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