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是多大的伤口,随便处理下便看不出痕迹。
那块绣帕她已经做了半个月,沾染血迹再也用不成,许月娆拿在手里看了看,叹了口气扔进装这些小杂物的匣子里。
与聚芳阁相比,长乐宫的气氛更加紧张。
从坤宁宫回来的孙羽仙被将为才人,虽然皇上没有让她搬出长乐宫,但伺候的宫女太监要删减不少,不合才人身份的东西也要收下去。
一向心高气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孙羽仙不能接受自己失宠被罚的事实。
她狂躁地在殿里走来走去,看见宫女撤屋子里的东西,抓起瓷瓶“砰”地砸在地上,四处迸溅的碎瓷片险些划到她的手,伺候的桃香小心翼翼地上前劝阻“主子,皇上只是被皇后娘娘蒙蔽了,过段时间他又会想起您,毕竟是几年的情分,不会轻易忘记的。”
“你知道什么”眼里的所有物什,包括叽叽喳喳的桃香,在孙羽仙眼里都面目可憎,她恶狠狠地瞪着桃香,“区区一个皇后算什么,又老又丑,皇上几个月半年都想不起一次,本宫沦落到今天,全是许月娆那个贱人的错”
一想起许月娆,她更不舒服,拿起东西就砸,没一会儿整个殿内一片狼藉,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桃香早就知道她脾性不好,在皇帝面前有多娇弱得宠,在背后就有多心狠手辣能折腾人,但以前这些脾气都是对着其他人,她在一旁看戏还觉得挺有意思,现在却觉得要有多难熬就有多难熬,更怕一不小心触到禧嫔的霉头,稀里糊涂地受罚。
不敢再劝,桃香拢着袖子慢慢往殿门口挪,打算等她发完火再进来。
忽然,几道人影从宫门口走进来,桃香转身,看清来人面貌后赶紧跪地行礼“奴婢给督主请安。”
顾延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一瞬,目不斜视地进入长乐宫正殿,他脚上穿着长靴,踩在满地的碎瓷片上咔擦作响,引得手上正举着花觚的孙羽仙顿住。
她眼里闪了闪光芒,放下花觚顺了顺自己鬓边的头发“你来了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皇后那个老女人,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呢。”就像没看到满地的狼藉,孙羽仙身段聘婷地走向唯一整齐的炕,派头十足地斜靠着,眼睛看向顾延。
顾延抬手示意内监站在原地,迈脚走过去,他刚靠近炕,一只套着绣鞋的腿从裙摆里伸出来,抵在他的腹部,水红色的料子滑溜,露出一段脚踝。
孙羽仙笑得娇媚,脚尖勾住他的腰带,慢慢往上滑至胸口,“顾督主,您今儿来是奉皇上的圣命,还是”
觊觎顾延的,可不止皇后。
皇上年岁太大,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要么服食丹药才能人道,要么只能用其他东西助助兴,她年轻貌美,天长日久自然起了别的心思,既然要找,就要找个最好的。
况且,顾延的动向就代表皇帝的意思,自己刚被降为才人他就来了,看来皇上那儿也不会让她委屈太久。
孙羽仙笑得娇媚极了,踩在顾延胸口的脚也越来越放肆,精致的绣鞋鞋尖顺着深蓝色宦官袍服衣襟伸进去,突然,顾延抓着她的脚腕,向前迈进两步。
他靠在炕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身段玲珑,极尽勾引之能事的孙羽仙,猛地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修长白净的手筋脉毕现,指关节泛白,五根指头深深地陷入皮肉,没几秒,挣扎的孙羽仙双眼暴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救救救命”绣着芍药的垫子被双腿蹬到地上,几支金簪玉钗从头发里滑出来,又过去几秒,殿内趋于平静。
顾延收回手,似乎是对她那双大睁的双眼不满意,随手扯过旁边的靠枕扔在她脸上。
就站在外间的桃香也听到这里的响动,她偷偷往这里瞧了一眼,骇得发出尖叫,“娘娘,娘娘”但很快她惊惶失措地往殿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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