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了他。

    他们的练习早就结束，练习室里只剩下他和朴智旻，两个人和着激烈的歌跳着节点密集的编舞，地下练习室没有窗户，他拿起手机才发现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

    他跟朴智旻打赌看谁能连续跳完更多他们的歌，把练习室当做舞台，表情管理不能少，动作力度也不能减，坚持越久的人就成功，然后输了的人要请客吃冰淇淋。

    其实一看就知道输赢的打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提出来。

    大概是地下练习室换气差不说湿度还大，尤其夏天，稍微动一下就全身是汗，而他们只有两台电风扇。

    权在赫最开始忍耐了几年，最后才猛然醒悟自己可以出钱装个空调的，结果这个想法在实施的时候被方时赫拦住，劝他说他打算换公司大楼了，到时候装了也用不了多久还是别装了吧。他当时天真的相信了方时赫，结果现在拖了半年多连新公司的一个消息都没听到。

    跳完两首多的歌权在赫就有点撑不住了，大概是因为不在舞台上确实逼不出自己的潜力来，他撑着跳完了三首歌就想认输，但是因为练习室里的音箱连的是他的手机，不知怎么回事，跳了顺序放了德彪西的月光，他们两个齐齐愣住，半晌对视一下后一起笑了出来。

    权在赫一下子坐在地上，也没打算去换歌，就静静的坐在地上听着。朴智旻也不跳了，他站在镜子前，玩笑一般做了一个现代舞的动作。

    权在赫看向他，朴智旻的视线从镜子里的自己移到镜子里权在赫的眼睛，眼神里带了点羞怯与怀念。

    他借着玩笑，试探性的表达自己的感觉。

    权在赫用眼神示意他接着跳下去，其实月光这首曲子不太适合跳现代舞，但朴智旻还是跳了。

    等朴智旻跳完后，权在赫也站起来跳了一小段芭蕾舞的动作，他跳的是女芭蕾舞者的动作，安静又美丽，一直到指尖，都保持着让人赏心悦目的弧度。

    但是朴智旻一下子破功，笑着拍了权在赫一巴掌。

    “呀”

    现代舞，是20世纪初在西方兴起的一种与古典芭蕾相对立的舞蹈派别。

    权在赫不清楚朴智旻还记不记得这些琐碎的小知识点，但还是选了跳芭蕾来逗他。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抖了个机灵。

    权在赫笑了笑，还是应朴智旻的要求跳了一段现代舞。他动作极柔中又带了点刚，合着每一个重音，他的身体舒展，像是清凌凌冒出的圣水，带着自由又干净的气息，慢慢把朴智旻淹没。

    跳的真好啊，朴智旻想，他时常觉得自己跟权在赫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像是，像是所有美好的集合，是接受过精英教育的人才，如果做钢琴，做舞蹈家，做画家，还是继承家业，哪一个不比现在好。

    哪里用得着，像现在这样。

    等权在赫跳完在他身边坐下，他问他“你后悔吗”

    “什么”权在赫喘着粗气倒在朴智旻的大腿上，撒娇一般的抱怨道“我好累啊”

    “没什么。”朴智旻摸摸他汗湿的鬓角，权在赫不喜欢汗从脸上慢慢滑下去的感觉，于是便常常戴着发带练习，大概是因为实在是又累又热，连发带都微微濡湿，朴智旻的心微微一软，剩下的话便不打算再说出来。

    没什么意思，不管得到哪个答案都没什么意思。

    但是还是忍不住又问出这个问题只是因为害怕，他知道他们对权在赫来说很重要，但还会是害怕，在这种境况中，他会有那么一点点后悔。

    “你后悔吗”权在赫把手抬起来挡住眼睛，像是在问朴智旻，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不。”朴智旻愣了一下，回答到。

    “后悔吗这种问题，是最没用的不是吗问出这种问题的人是想听到什么答案呢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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