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有了摇晃,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眼睛漆黑,紧紧抿起的嘴唇终于有了微微松动,“长官,我不是。”
“不是什么。”
“我不是逃兵。”
“哦”楚昭了然,“你有理由。”
金飞僵直了身子,脸色苍白的立在原地,沉默许久终是咬了咬牙;“对不起,长官。”
从四年前进兵团第一天他就记得长官立在人群正中央冲着下面的万人军队大声地“逃兵,没有任何理由你是逃兵,就会被唾弃。战争,不需要理由,所以你没有经过允许离开军队,就会被定义成逃兵,更不需要有理由。”
楚昭气息稍微平复了些,微眯起眼睛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继续。
金飞胸膛剧烈起伏,艰难地“我我是逃”
“打住”楚昭忽然摆摆手,“我不要听废话,说,你还要自尊吗”
金飞眨眨眼,仔细想想,小声地“要。”
楚昭大吐血。
金飞抬头瞟一眼被自己气的不轻的师父,再垂下视线,“不过金飞认错。”
楚昭抚额,喃喃自语“好,还能认错,好,很好。”
很好,我以为你离开一年多给我完全野性了。
忽然想起这场战争的由头“对了,你刚给谁说话呢我再问最后一遍”
额头两行汗划过眼睛,金飞垂着视线沉默地摇摇头,再次背到身后的双手已经满是汗。
不祥的预感充斥全身。
呜隋刃,你大爷的神舅笑眯眯举手我是宝宝箫他妈的亲哥,也算是他爸的哥,我在
因为你,本少今天死这儿了
楚昭果然不再问,一声冷笑,“哈哈,好好小子”他昂起英俊刚毅的下巴指指酒吧正中央锃亮的地面,朗声喝“那里,俯卧撑姿势准备”
晚上十点四十七,酒吧的人正来来往往。
正中央,更是人头攒动。
他龙脊赛车界金少,向来在这个酒吧横着走,有几个不知道
远处还有一群妹子。
飙酒的,调酒的,辣舞的,聊天的
金飞眼睛里起了点点泪意,瞄了眼师父指的那个地方。
七角酒吧的正中央。
亏的师父几何这么好。
金飞沉默了一下,抬头看看他,小心翼翼地“师父这这儿人很多,金飞去外面”
“立刻。”楚昭挑眉,再指指那里,直接打断,呵这小子叫师父了,终于示了次弱。面皮薄,自尊强,你的七寸我捏的还是比较准,不过我这么好骗吗楚昭淡淡道“听说你在这个酒吧到处耀武扬威”
金飞慢慢沉默下来,直了直背脊,帅气又炸毛的刺猬终于真正沉默下来。
他算是知道了,他楚昭,就是看自己不顺眼,以取笑自己的痛苦为乐。
四年,从来如此。
不管是在训练场为了不被他训练到吐血,自己拼了命低头哈腰借别人钱请他喝酒,还是现在。
自己拼了命做到最好,在他面前,也是一团废物。
可是,四年前十五岁离家出走的自己,却感念他像真正的父亲一样对自己不经意的那一点点温情。
忽然想起了被自己遗忘忽视在家的胖胖和蔼的爸爸。
一个很有商业本领的大胖子总裁。
一个自从妈妈走后,自己恨了很久的人。
他才会对自己不求任何回报的好。
他才会原谅犯了任何过错的自己,甚至从不过问,从未叱责。
而自己,总是皱眉对着笑脸吟吟的他,直到把他彻底忽视。
他看着楚昭冷下去的脸冷冷的想。
一年前我擅自离开部队是真的有理由,我忽然得到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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