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转回身,一直走到墙角落在很多箱子顶上的铁皮箱前。
抽刀熟练地把手中铁丝削成一个钩状形状,在锁里轻弄几下,锁应声而开。
隋刃沉默,放下手中的众工具,犹豫片刻,打开它。
一个浅蓝色陈旧的玩具小赛车,旁边是上次那个相册。
相册表皮全是灰尘,只露出上次来拿行军床时他擦净的一个茉莉花纯白的花瓣。
隋刃怔怔地看了它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把它拿起,迟疑了一下,手指轻轻摸向可以打开的右边,忽然看到了自己戴着手铐的手,铁铐映衬下,那个雪白的花瓣,瞬间变得刺眼,隋刃瞳孔猛缩,触电般松开了它。
相册重重跌下,激起一阵尘土。
隋刃轻咳几声,看到相册旁是一个布皮包着的本子。
尘土被荡起,布皮上清秀的字体赫然带着淡淡的英气,只有一个字“集”。
最后那一竖拖得很长,干净利落,像一道刀刃直划过整个书皮。
异常熟悉的字迹。
又,异常陌生。
第一缕阳光顺着上面狭长的窗投下,在本子上映出金色的暗纹
隋刃抱膝坐在角落,沉默了很久。
手铐因为腕上布条的间隔,已不再冰冷。
“交出受过光热的每一层颜色,点点沥尽你最难堪的酸怆。这时候,切不用哭泣;或是呼唤;更不用闭上眼祈祷只要低低的,在静里,低下去,已困倦的头来承受,承受,这叶落了的秋天,听风扯紧了弦索自歌挽”
只要承受。
承受。
我在找你在哪里,我已经有了线索,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把我遗弃。
这就很好了。
很好了。
坚持住。
妈妈。
隋刃用尽此生所有的力,哪怕最后会松开攀着悬崖的手,也会找到你。
只是,这满手的血腥。
不知道你会不会嫌弃。
隋刃静静坐在角落,呼吸着布满灰尘的空气,在这陈旧的,安定温热的空气里,静静地低下头,沉默地坐了一会儿,闭了闭疲惫的双眼,再次睁开,起身走出门,留下墙角已被安然锁好的铁箱。
走进厨房,往瓶盖里倒了些食用油,再次走上楼。
站在自己房间门口,蹲下身,开始修门。
空荡荡的肚子咕咕叫起来,隋刃淡定地听了一会儿,忽然起身走进房门,把床头的果篮提出来。
梨,桃,熟玉米,生花生土豆和菠菜还有四个馒头。
嗯,再不吃就坏了。
隋刃淡定地一边往锁头里加着油,一边吃几口冷馒头,果篮里竟然还有双木筷子,那么,隋刃顺便吃了点菠菜。
菠菜是炒熟过的,虽然冰凉,但是因为天冷,并没有坏。
隋刃嚼着,忽然发现果篮底部有一张纸,只是一直被花生盖着。
他愣了愣,拿起来。
游离悄然无息地出现在身后,“你在干什么。”
隋刃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眼同样面无表情地游离,回过头继续看纸条。
“不用看了,你不会才发现吧,只有五个字,望伤势快好。”游离冷冷地。
隋刃沉默地看着纸条上用粗铅笔写的一行字。
冷硬的笔迹,却写着短短的带着温意的话。
隋刃眼前忽然划过工地上那个不苟言笑的老汉,还有他得了绝症的儿子阿卫。
是他
自己暗中帮助阿卫的事,他应该是不知道的。
那么,这个果篮是因为自己上次在工地受伤后再没出现过
是在担心么
隋刃沉默,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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