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到心没。
是刃。
鬼天气
曲华叹口气,看了眼车窗外满天的冰雹,和对面的红灯。
林葛然坐在后排,一动不动。
曲华弄领子,弄完领子梳头发,坚决不跟他交流。
林葛然忍不了了,动了动。
曲华还是不搭理他。
林葛然咳嗽一声,“小华”
曲华不说话,红灯变绿灯,他沉默,开车。
林葛然也沉默下来,他又想睡过去。
终究睡不着。
“你觉着我过分”他问。
曲华笑了笑,“我无权过问。您过分不过分,自己心里明白。”
林葛然微微侧头,“你是说,他当街杀人,我视若无睹,这才是对”
“他真的杀了吗”曲华忽然猛打方向盘,往右边街道拐去,“我不想跟你说话。”
“你你吃错药了今天”林葛然吃瘪,心乱的很,“不过一把琴”
曲华弯起嘴角,猛地刹车又一个漂移。
车轨在冰面上咔咔摩擦。
“我的车”林葛然脑袋咚咚磕玻璃,“你慢着点啊”
“不过一辆车。”曲华淡漠结束话题。
冰雹纷飞。
隋刃还是站着,他在发抖。
人群已散去。
隋刃站在雪地里。他单薄的黑衣已经湿透。他不动。
游离慢慢闭上眼,扬起脸。他记得,记得这把琴对隋刃的意义。隋刃带伤在码头打工,在学校食堂刷碗做饭。他记得,隋刃辛苦地挣每一块钱。
可他来晚了,他到时,已经结束了,他只看到这把琴最后停在路旁的石墩上,它很坚忍,像刃,弦全断了,琴面仍完整,它停在石墩上,停了一会儿,才靠着石墩慢慢倒在地上。
他走过去,去拾,这才发现琴面早已碎得稀烂,却艰难地似乎还想拼凑在一起。
他去拾,它们才分开,分成一个个冰色的小片,似乎融进雪地。
游离愣。
忽然看到身边延伸出一滩红蓝色。
他回头,看到隋刃的耳朵往外冒着偏蓝的诡异的血。
他站起来,“刃。”
隋刃看着他,身子仍在轻轻的抖,“嗯,今天很冷啊。”
他似乎在拉家常。
“嗯。”游离回应,“你该穿厚点。”
隋刃点点头。
二人看着满地的碎片。
隋刃笑了笑,声音几乎哑的听不清,“你先回去吧。”
游离咬牙,他转身,“我去拿簸箕。”
“它不是垃圾。”
游离回头,看到隋刃孤零零站在雪地里,他望着雪地,“我我处理。”
游离点头,他知道,自己应该离开这里,隋刃不想他在了。
他转回身,忽然语气有些沙哑,他一边走,一边留下最后一句,“你耳朵掏掏耳朵。”
隋刃蹲跪下来,看着满地的冰。
有的是冰雹,有的是它。
耳朵慢慢发烫,然后,慢慢堵塞。
隋刃没去掏,他一边流着血,一边拾。
胸口渐渐钻心,他的手里已经握满碎片。
他把还双肩背着的背包取下,一粒粒往里面放。
胸口渐渐碎裂,他捂着心口,弓起了背,停了一会儿,然后呕出褐蓝色的血。
冬末,毒发。
“亚瑟,亚瑟。”游离瞳孔微微发抖,第n次的试图连接那个再也不响的设备。那是亚瑟走前告诉他的联络方式,可惜很久已经不管用了。
“你说话,求你。”游离有点哽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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