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钟黑洞洞,像阿汾的双眼,像许许多多冤魂,从未离开他。
“轰”
大钟最后呜鸣一声,金色的油蜡已扑面。
雷鸣震彻整栋地下龙脊。
游离站在入口,看着远处江流中心冒出滚滚黑烟。
连战冷着脸,立在他身边,“上边的事,我来善后。”
“这便是宣战的开端吧。”游离抬眼,望了眼乌黑的天。
“一日前,斯洛凡卡发生连环爆炸。”连战沉默,“不管你承不承认,战争早已经开始了。”
元蒲收起望远镜,“父亲安好”
楚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昨天又发现两个袭击者。一个北环三路小学门口,一个东区摩可镇南湖教堂。一个被舅舅阻止,另一个被雷吉发现。国际维和部队人手太缺。这次爆炸背后势力复杂,计划周密,后续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已经有两个国家不想惹麻烦,提前离开了。”
“看来”元蒲沉默,“花修罗早已经预料到这边会出事,所以才不让我们回去。”
“你是说他听到了什么风声”
“不管怎样,国内的确暂时不能回了。”元蒲微微弯起唇角,“这里需要我们。也许”他沉默一下,“法国的巴黎圣母院大火,成为了有心人的信号。后续会发生什么,现在很难预测。”
电话忽然响了。
“金飞”
“阿蒲,金川已经死了。”金飞脸上现出久违的轻松,“龙脊,已经完完整整,是我们的了。”
“我就知道”元蒲呼口气,“你们可以。”
“你那里安全吗”
“放心,既然你们可以我们也行。”
中午十一点半,安全屋。
隋刃给原揉肩膀。
揉了很久,原仍不喊停。
隋刃的呼吸有点沉,手微微放慢,原一挑眉,“没吃饭啊”
隋刃加大手劲,默不作声继续给按摩,过了很久,肚子咕噜一响,“嗯。”
原一口血差点喷出来,他缓了一会儿,转转眼睛,“今天,我想吃烤鸭和”
隋刃沉默,“冰箱里什么都没了。没米、没面。”
原几乎暴走,两条大长腿无处安放,几乎搅到一块,“那还不去买”
隋刃看着他,清亮亮一双黑眼睛,明显写着两个字。
没钱。
拿着原鼓鼓的钱包,怎么拿着怎么安稳。
隋刃握着钱包,停在菜市场的入口。
原坐在隋刃车子的副驾驶,把靠背往后调,两手枕在脑后,翘着大长腿,望着车窗外天际的阳光。
视线一扫,发现隋刃正站在一个卖烤鸭的摊子,似乎在和老板对视,老板摇头,大嗓门已经传来,“你这也太会还价了你还价好歹说两句啊我家不还价”
原扶额,手机已经拨通。
伊凡正在穿珠子项链,“哎哟,大师兄”
“谁是你师兄。”原语气危险,“我说,你这后备物资长做的挺有水平啊。”
伊凡装迷瞪,“啊我怎么了啊,我没犯事儿啊”
“你就不能每月给刃打个生活费”
“他又没找我要要过”伊凡脑子飞快地转,“不对啊,他不是一直当着家教呢”
“总之。”原面色冷下来,“先给他寄十件换季衣服,他衣服都破洞了。”
伊凡叹气,拿着小本本,“内裤要不,袜子还要不。”
“内裤红的吧,”原想想,“红的吉利。”
“袜子呢”
“袜子你也要问我绿的,绿的舒爽。”
伊凡吸口凉气,“得令。”
“给我也寄点。”原抽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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