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陆月白忽然提出要去刘珩的书房看看。然而到了书房,陆月白看着书房中被陈列整齐的书,她便道:“原来你之前看书都是在真看呀。那些鬼画符似的涂鸦,原来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刘珩叹道:“前世本王于十一岁那年刘璟所害,疯疯癫癫地过了那么些年。直至有一日清醒,却是为时已晚。本王唯有将悲愤之心沉浸于开卷之中。方能缓解无法扭转局势的悲痛。”
陆月白随手拿起一本书卷,走马观花似地翻了一翻:“所以你这一世要先发制人。并且你上一世发奋获得的文韬武略,应付今生的朝政之事也已绰绰有余。不过纵然如此,如今你还是孜孜不倦。”
刘珩走到陆月白身边:“那当然,所谓学无止境。不过本王倒是很好奇,你前世分明是不擅作诗的,为何今生会有那么大的变化?”
陆月白道:“突然开窍了呗。不过作诗嘛,最重要的还是灵感。实话和你说,我连唐诗三百首都还没读遍呢。”
熟料刘珩面露不解:“什么,唐诗三百首?”
陆月白微怔:“你没读唐诗三百首?”
刘珩摇了摇头:“自大泽开国以来,对古往名篇的收集甚多。但未听说唐诗三百首。”
陆月白讶然,原来大泽虽为尚诗□□,但泽人竟不知有唐,自然也不知道唐诗三百首。
刘珩继续问道:“怎么,你知道那是什么?”
陆月白一屁股坐在刘珩平日里用功的书案边,道了句:“没什么,我随便说的而已。对了,你平日里在此处读那么久的书,都不无聊吗?”
刘珩也坐下来,忽然揽住陆月白的肩膀。在她耳侧呵了口气道:“以往是有点。不过现在好了,灯下红袖添香,又怎会无聊?”
陆月白正笑着要推他,却不想此时虚掩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只见梅清浅端着一盅白瓷罐走进来,她见到偎在一起的两人,不由怔了怔。
陆月白见梅清浅手中端着东西,便深知其来意。她故意对着献殷勤的梅清浅朗声道:“呀,妹妹。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梅清浅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但却只能笑脸同陆月白虚与委蛇道:“姐姐也在这呀!”说着她走上前来,将白瓷罐往书案上一放。
未等刘珩开口,陆月白便问:“这是什么呀?”
梅清浅揭开盖子,道:“是冰糖燕窝。早知道姐姐也在这,妹妹就多准备一份了。姐姐还请见谅。”
这时,刘珩忽然开口说话了:“既然只有一份,那么小白你先吃吧。”他用手指将燕窝往陆月白跟前一推,侧过脸笑着地同她相望。而对梅清浅却是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
谁知陆月白故意矫情起来,无奈道:“唉,我倒是不怎么喜欢吃燕窝,有股蛋清的腥味。下回妹妹若送夜宵来,还是煮点清粥面条什么的。我打小活得糙,也就喜欢吃些糙人吃的东西。”
刘珩的目光不曾斜过梅清浅,而是同陆月白应和道:“嗯,本王与小白英雄所见略同,往后就这么办吧。”
刘珩与陆月白一唱一和,梅清浅就算是心中有千万般不悦,也得尽力隐忍。她笑道:“妹妹知道了。”
刘珩手一挥,道:“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梅清浅盈了盈身子,退下了。
自刘璟被废之后,□□门可罗雀,几乎门环长绿,台阶生灰。
但这一日,彦王刘琰却登门拜访,他见到了秦王刘璟。
厅长茶香四溢沁人。□□虽败落,但茶都是上好的贡茶。
刘璟对刘琰,亦是淡淡相对。刘琰问候道:“近日二弟可好?”
刘璟微微转动着茶盏,垂眸观察着里头的嫩叶,道:“不劳皇兄操心,本王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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