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冒昧。妹妹今夜来访,是有一事相求,还请姐姐务必答应。”
陆月白怔了怔,心想她又在玩什么把戏?莫不是刘珩不宠幸她,她耐不住寂寞就只好过来求自己规劝刘珩雨露均沾吧?
可依照梅清浅的城府和耐心,不应当呀。陆月白带着这个疑问,便道:“我看你这一路也是平步青云。如今位列贵妃,还有什么可求人的?不光是你,连你父亲在朝堂上的位置也是一路攀升,快赶上我父亲了。再说了,你若是不将请求说清楚,我又怎能随意答应?”
梅清浅直摇头,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姐姐,我知道。你与陛下伉俪情深,我不该插足于你们之间。可是……可是我也没有办法,这都是先帝的旨意。但是这件事情,姐姐你一定要帮我,一定要呀!”
陆月白呵呵笑道:“哦?是先帝的旨意?可我怎么听说这事和长乐公主有关系呢?再说,你敢否认你没和陆月瑶来往过?还有,我就不信,你连丝毫攀龙附凤的心思都没有!”
梅清浅沉吟着:“姐姐,我也是被逼无奈。我的前程关乎着我母亲在梅府的地位,我只是想让她过得好一点。对于这方面,你应当感同身受才对。”
陆月白蓦地侧过身,道:“行,这些你都不必说了。我还请你惜字如金,说重点吧!”
然而,只见梅清浅出乎意料地跪在了陆月白跟前,哽咽道:“姐姐,我不想再在宫里待下去了。姐姐你救救我,帮我逃出宫去吧!”
四下寂静,唯有虫鸣在暗夜中愈发清晰。
陆月白猛然一惊,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梅清浅她在说什么?!
她竟要出宫?!
陆月白愕然问道:“你说你要出宫?!你不要贵妃之位了?!”
借着月光,陆月白看见梅清浅眼中的点点泪光。她含泪坚定地说道:“还望姐姐成全,清浅不要贵妃之位了。清浅想要属于自己的幸福,这宫殿,好冷,好可怕。”
陆月白困惑不已,携着好几个问号,她问道:“你方才还说为了你的母亲,你要必须争取前程。为何如今已位列贵妃,却要放弃?你起来说。”
梅清浅起身,道:“陛下心里只有姐姐一个人。所以纵是清浅为侧妃,也从未宠幸过一次。清浅本以为,只要持着名分,留在陛下身边就行。可是,进宫之后的一些事却改变了清浅的想法。”
陆月白不解:“什么事?”
梅清浅回答:“冷宫。姐姐也是知道的,陛下给清浅安排的寝殿地处偏远,再过去一点,就是冷宫。姐姐你知道么?一到夜晚,冷宫里就发出各种哭不哭,笑不笑的声音。清浅曾好奇去了解过,那都是些疯癫的嫔妃,有许多都是先帝一生都未宠幸过的人。清浅仿佛预见到她们的现状就是清浅的未来,如今清浅的处境难道不和她们入冷宫之前很像么?清浅不愿重蹈她们的覆辙。”
梅清浅继续说道:“前几日清浅收到了母亲的亲笔信。母亲在信中说道,荣华富贵等尔尔于她而言皆是浮云。她只要女儿过得幸福,便已足够。当清浅看到这些话时,不禁泪湿满襟。那个时候清浅便觉悟了,清浅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和母亲永远待在一处。所以恳求姐姐,帮清浅出宫吧!”
梅清浅住所的不远处,确实是冷宫。陆月白有些动容:“你若真心想出宫,其实很简单。我去求陛下便可,你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走。”
梅清浅幽幽言道:“姐姐,如果我们还是在王府,确实好办多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陛下是天子,帝心难测,有着与以往不同的高度。而且当下我父亲在朝堂上的地位越来越关键,后宫与前朝总是息息相关。只怕陛下如今宁可将我囚禁在宫室仍为贵妃,也不愿直接放我出宫。”
陆月白微愣,梅清浅说得确实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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