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点绛唇(五)(第1/3页)  (快穿)强制沦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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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倾梦到了南国的冬天, 万物凋敝, 百草萧瑟。

    长褂衫的爹, 手里拎着二胡在前匆匆走着,她跟在后面,攥着一双落了漆的红牙板,指节冻得发木。

    天气冷了, 街上的人不愿出来,没有人捧场, 只好上门找生意。敲开了一户门,又一户,挂着大匾额、蹲着石狮子的是权贵府邸,看门的都很凶,打量一眼衣裳就把人赶走, 爹的一串吉祥话吐出来也不管用。

    锦绣朱门里自有舞女乐司,她见过,腰肢细软,声如黄鹂,根本用不着民间乐师寒酸的二胡。可是她不能说, 糊不了口, 爹也会很凶。

    天气不好, 贵人的大门都像冻住了似的懒怠开,唯有一户开了门,看门的是个小崽,一双眼睛警惕地看出来, 看到了她,眼睛“蹭”地亮了。爹把她拎到前头,大掌在她头上一按“快,作个揖。”

    她像小狗似的作了揖,逗乐了那个男孩子,就让他们进了这户门。这家很阔,前院比她去过的任何一家都要大,他们穿过院落,进了堂屋,一桌几个大人小孩,正在吃饭。

    爹说给贵人献个曲儿,只有几个小男孩好奇地停了筷,上座那个一身锦衣的男人垂着眼,像没听见一样。

    坐在他旁边的白须的老头露出豁了的牙口“几岁了”

    她怯怯答“七岁。”

    老头笑一声“能唱出个什么来。”

    爹点头哈腰,二胡声卖力地响起来。她也是前日才学曲儿,娘病死之前,是娘来唱,她只负责拍牙板,但娘没了,就得由她来唱。

    淫词艳曲儿从她嘴里吐出来四不象,男人蹙了眉,冷冰冰的一眼扫过来,疏离的反感,抑或是什么别的,她又骇又畏,好像给冻住了似的,接连唱错了好几句。

    “送客。”他吐了两字。

    二胡声“吱”地一刹,爹冲她使眼色,她知道是让她要钱了,她不敢去,也不想去。那眼神让她明白了什么她唱坏了,饭桌上倒了人家的胃口。

    她不动,爹就急了,弓子抬起来,啪地抽在她背上,打得她向前走了两步“青姐儿,让你不听话。”弓子打得又重又狠,是为了让她哭闹,当着雇主面前打孩子是故意的,他们看不下去穷人的闹剧,马上就拿钱打发走,买个清净。

    可是她瞅着院子里的一棵枯树,哭不出来,这个冬天,树和人都不太好过。

    又一弓子甩下来的时候,让人挡住了,老头拿一根筷子架住了爹的弓,再一使劲儿,爹手一抖,弓就掉在地上了。

    她单薄的衣裳被人从背后掀起来,背上全是紫印儿,她知道羞,挣扎着从老头怀里钻出来,豆苗扎根似的站直了,听他在背后骂了一句“小孩儿。”

    看门的男孩子拿锦帕包了银元走过来,年轻的锦衣男人说“等一下。”

    她和爹都紧张地看那块锦帕,生怕他变了主意,不给钱了,他淡淡扫了那银元一眼“再添些。”

    又一把金叶子倒进来,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手都打颤了。千恩万谢地接过来,可是刚接过来,又听见一道冷清的带着威慑的声音“人留下。”

    爹拎着二胡走了,驼着背,走得也慢,好像拿袖子擦了擦脸,但也没回头。她看着院子里的枯树枝心想,原来爹把她给卖了。

    那一年明宴十八岁,都统府刚开没几年,院子里的树都是新栽的,西风吹来枝干瑟瑟,树枝下面站着一个小鸡似的毛丫头,含着两汪眼泪看着门口。

    明宴没有爹,只有一起生活的老头。老头喜欢捡小孩,尤喜欢捡街市上偷人抢人的刺儿头,都统府里捡足了四个,每次一开饭,就像饿狼抢食,他左踹一脚,右敲一下,那几条狼崽子才抖抖毛,收敛成人形。

    他们不知道的是,明宴的是老头捡来的第一个,够狠够凶,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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