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不容许她同别人走得太近,尤其是异性长辈。所以她在学校很少问老师题目,天天坐在她书桌旁辅导的家教,更没有可能。
江谚皱一下眉,听见手机的震动声,抿住唇不讲了。
半晌,苏倾才迟钝地动了,低头看着屏幕上的“吴阿姨”发怔。
这张电话卡是动过手脚的,只能接,不能拨,除了他与吴阿姨之外的人打不进来。
而吴阿姨几乎没有打过这个电话。
他们被发现了她不禁慌忙地四下看去,没有摄像头的白墙上仿佛都让她盯出了黑漆漆的镜头。手心里渗出了汗水。
她把手机贴在耳边,无声地做了个“嘘”的手势,脸色发白。江谚对微表情很敏锐,目光沉了一下,盯紧了她的脸。
“吴阿姨。”女孩乖巧而机械的声音响起来。
“倾倾啊,吃饭了吗”
“吃过了。”
“嗯是这样的。”吴阿姨顿了一下,罕见地有点举棋不定,“明天不是要送你回二中吗但是你吴叔突然想起来明天限号的,我想问问你,晚两天行不行”
苏倾的睫毛动了动,松了口气。恍然意识到,明天竟然就已经是30号了。
江谚面无表情地听着听筒里漏出的只言片语,手指摩挲着笔杆。黑色卡宴的牌照尾号是3,明天限号纯属瞎话。
苏倾却知道为什么。
这两日,晚乡力度前所未有地大,那辆卡宴,还有她住的那栋奢华的别墅,都是灰色资产,避避风头为佳。
但事情再拖下去,她怕生出变数。捏紧手机,声音柔柔怯怯“可是,我和老师同学已经约定好了”
江谚忽然指指自己,苏倾眨眨眼睛看了看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分神的时候,眸光里含着迷茫的水色。
“没关系。”吴阿姨耐心很好地应,“明天我打车送你去吧。”
江谚又沉着脸指指自己,无声地做口型我送你。
“吴阿姨,”苏倾提了口气,为难地说,“我的高中同学也要回校,想跟我一起去,可以吗他还不认得您”
吴阿姨揉着太阳穴想了一下。
她近来参与转移财产,焦头烂额,见识到了情况的严重和疯狂,好几宿没睡着觉。身家性命的大事面前,什么事都变成了小事。
苏倾一向很乖,她太听话了,就像是自己主动把脚拴在笼柱子上一样,从来不让她多操一份心。也是,风一吹就乱跑的浮萍,离了他们又能靠谁呢
“那么,你就跟你的同学们一起去吧。五点之前一定要回家哦。”
电话挂了,苏倾仿佛松了口气,皱皱眉,怪他横插一脚“明天要上课的。”
江谚的笔杆反着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啪”地把笔扔到她面前,冷冷地审视着她的脸“地址写这儿。”
阳光灿烂的周五,晚乡狭窄的两车道依然堵得厉害,喇叭声此起彼伏,江谚的自行车半停在道边,皱眉看着纸条上的字。
“卫德街公园北门。”
骗他。
他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内容了,要去的明明是哪个中学。
公园茂密的绿树从栅栏里挤出来,在地上投下道道阴影。北门是后勤出口,半个人都没有,一座变电箱立在他旁边,地上堆满了腐烂的枯叶。
他看看周围,心里敏锐地生出个念头小太妹在躲什么。
否则,一起从学校出发多方便,何故把他诓到这个荒无人迹的中间点
地上的落叶发出咯吱的轻响,斜坐在车座上发呆的江谚心不在焉地抬起头,怔了一下。
眼前的女孩穿着娃娃领的奶白色外套,直筒牛仔裤,头发整整齐齐地梳成了马尾,脸上的妆很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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