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想独自在此处静静。”
“柯怀哀,”我一下冷了声气,“你心里哪处不痛快大可大方讲出来,你心思深沉我可猜不出。”怀哀手上动作一顿,却没看向我。我猛地一下站起身看着怀哀,起势上来的那一刻,与之削减的是我那丝不大的怒火。刚高声了一句就梗脖子说不出一句话的人,那叫怂蛋,那种怂蛋,就是我这样的人。
怀哀抿着唇不看我,我哪点火苗又一下子窜老高。自从我和怀哀成婚来已有三年,夫妻之间出于种种原由竟意外做成了相敬如宾的样子,我虽脾气一贯不好,却从未与亲近之人面红耳赤。像今日这种将无名之火撒在怀哀头上更是头一朝,可不知为何我却想笑,觉得痛快无比。
“我做了何事惹你不快,让你连见都不想我?你痛快说出来,我改,我给你认错。你这是什么意思?一言不发得甩脸子给谁看啊!”怀哀一句话也没回,脸色不改,我却骂的渐入佳境,我都信了自己委屈的不行。
“我懂,我也都明白,你答应娶我那天我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夫妻夫妻,早有恩爱衰的时候,越是贫贱这时候就来的越早。若这三年不是我拖累,想你该是青云直上,佳妻美眷。坊间更不会有下酒笑料般的传闻。不怪你,要换做我也会早早将这点情爱淡了去,人生一世忽如远行客,谁能乐意忍受三年又三年的拖累。”
怀哀抬头看我,淡淡扫过一眼,我正正对上,忽的有些哽咽。
我是喜欢这个人的,在还未识得什么叫喜欢之前,便已有喜欢之实。若是真喜欢到了这个地步,有些东西就会看的清楚分明。
比如怀哀抿起的嘴,比如怀哀提着笔却僵在一旁的手,比如怀哀看向我的那一眼。
我都说了些什么啊,都尽是些气话不辨真假的东西。好好的剧本,怎么就在我一气之下改成了这样?怀哀一语不发,从头到尾只是看着我,乌木似的,被浓密的眼睫盖住了光晕。而被我包在怀里的那叠纸像在发烫。
我又开口,嘴皮子却有些发抖:“怀哀,你不是说吃过饭就跟我谈谈吗,那你就跟我谈谈吧。”怀哀,你便说句话吧,让我这个剧本,有个还算看的过去的结尾吧。
烛火跳了几跳,光影晃动。怀哀站起身,握住我两只手,从怀里拿出手巾,沾了案头瓦罐里的净水。
“无恩,我想不明白的事很少,却件件都和你相关。”怀哀仔细的擦拭我手上沾染的墨迹,水是凉的,手却很暖,“辛苦你了。”
我不知其意,却莫名心慌。
“不能让你安心是我的错,所以活该,活该今日你来气我。”怀哀说着,似自嘲般笑了笑,“今日确是我的错,只顾着自己心里难受便对你不冷不热敷衍对付。”
“无恩的本事还真是大,毕竟我好久都未因什么人难受成这样了。”
我不解其意,却好像恍惚之间抓到些什么。对上怀哀的眸子,仿佛那一刻便与他共情般,活生生感受到他所谓的难受。
我猜到一个可能。
“无恩好不容易写完的,我怎么能连看都不看一眼。无恩,把你怀里的东西拿出来吧。那些话就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心跳似乎为之一顿,静默后又猛烈的跳动起来:“你怎么……”
“侍中夫人说你一人去了金铺,我不放心,在大街上找到你后便一路跟着。”怀哀将手伸向我,我颤颤巍巍的拿出那叠纸递过去,和离书三个大字从我眼前一晃而过。我低下头不敢看怀哀的脸,恍恍惚惚得走出去。
直到走回房间我还恍惚着,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我只是试试罢了,我只是想安心罢了,我只是难得一次耍了小聪明想以退为进罢了。若是怀哀心里尚对我有情意,和离书这一招便能让我安生好一阵子了,那些莺莺燕燕也能好些功夫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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