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的,与其说是找个太子,不如是跟我爹说,他想选谁都好,最起码选个人上来。
说不定我爹选条狗都有人觉得ok。
可我觉得不ok。
我明明想通了利弊,仍然是莫名地惶恐。
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心中蔓延,渐渐吞噬着我。
我已经有三天没见到我爹了。
我知道,这种时候,我爹哪一个人都不能见,最好是要冷处理。
可我还是打不起精神,吃什么都没胃口,笙诗劝我说这个时候才更要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来,好教人不会再三说道,可我做不到。
我从没想到人会消瘦的这么快。
对于七八岁的小姑娘来说,我原本虽然勤于锻炼,却喜欢吃东西,实在不是我自制力差,就你们说,能管住自己嘴的小姑娘能有多少个呢。
再加上我爹和我哥又纵着我,天天跟我说“小姑娘胖一点可爱”之类的话,我也就从善如流了。
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扯了扯嘴角,镜中那个黑眼圈很重的小姑娘也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
这个时候我才猛然发觉,我是多么的孤独。
我所熟悉的人,我所喜爱的人,我所信任的人,从头到尾只有我哥和我爹。
我哥在宫外,我爹没法见我,而我看着我身边噤若寒蝉的宫女们,竟觉得我的宫殿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
我正是名为“公主”的囚徒。
我看不进书,下不进棋,也不想看人跳舞,练练琴就更不想了。
跑个步练个剑练到气喘吁吁倒有点用,可身体的疲惫仍然无法缓解心灵的空洞。
我睡不好觉。
我有点想家。
这算什么迟来的思乡之情
我都快抑制不住狂笑的冲动了,我是讨厌我的原生家庭的,从我大学选择从南方考到北方的那一刻起,我父母也清楚,我这么选择就是为了离开他们。
他们说不上对我多差,也称不上什么极品。
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三观不合,某些时候的情不自禁,使我想要逃离罢了。
离家在外,我基本上没怎么想过他们。
就像来到这里七八年了,我也没想过他们。
说得好听叫没有执念,活得自在也适应力强,说得不好听叫没心没肺,养头猪都比你忠心耿耿。
可我从来都没那么想过家。
我想念我的父母,想念我的同学,想念我的小伙伴,我的电脑我的手机,我在那个世界的一切。
我不会这么无措,这么矫情,这么不知所措。
这是迟到的矫情么
我不知道。
当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梦境迷迷糊糊的,很多地方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似是被人束缚着,跪在阶下,不得不仰着头,才能望见那阶上龙椅上的那个人。
我没看见他的脸,只见到他那一身和我爹一样黑色的龙袍。
我听见那个轻快清亮的男声,似是十六七岁的少年,轻飘飘地说着“十皇姐,你又何故挣扎呢”
我又何故挣扎呢
我听不见我的答案。
只是听见了他高高在上,嘲弄的叹息,宛若神明望着一朵花的枯萎。
他说“亚父,肢解之刑,我还未曾见过呢。”
其他我都不记得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只发觉自己全身冒着冷汗,五脏六腑像是搅在了一起,身体如同被车碾压过一般,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我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眼泪顺着脸颊滑到了嘴中,我说不出话,挣扎地想要打碎床头桌上的那个茶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