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不回趟家是无法甘心的。
说不上心心念念,算不上思之如狂,自然也不是什么魂牵梦萦。
只是难以释然罢了。
这里已经算人烟罕至的农村了,找来的船也不过是渔家捕猎的船,与我前几日跟着我爹身边上的花船相比差远了,一艘船,或者说小舟也只能站上五六个人,五六条船顺水而划,换做往日,我必然会觉得虽土气却有别样的气势。
可如今,我站在船头,第一反应竟是幸好我不晕船,第二反应是这样下去,时间还够用么。
顺江而下,再怎么心急如焚也束手无策。
我看着江水飞溅,打湿我脚边的长袍,我看着水蜿蜒曲折,怎么看都无法看到水的尽头。
长江本应汇入东海,汇入口的那里,就是我的家乡。
我知道这个时代没有松花江,也没有黄浦江,可我看着这一路沿岸的村落,茅草堆积的房子,一路下来完全无法相信我身处的是江南。
我所熟知的那个江南,细雨迷蒙,粉墙黛瓦,姑娘划着桨,去伸手摘河中的莲花,山清水秀;可我现在所看见的一切,只看到贫穷和落后。
我知道这个时代是落后的,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没有空调,可在宫中,我还未真正意识到这样的落后。
田地是荒芜的,人烟罕至,地不是平的,偶尔见到的人表情是麻木的痛苦。
我不想再前进了。
“殿下。”那位侍卫长道,“天色已晚,继续渡水未免过于风险,我等奉陛下之命保护殿下”
他欲言又止,我知他以退为进,可已经没有心情去计较这点小心思。
“就地扎营吧。”
人烟罕至至此,放眼望去连个村落都看不见。
我已经出来两天了。今天在水路上飘了一天,还是顺流而下,再不回头的话我要在君父面前食言了。
我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燃起的篝火。
我拼命地眺望着远方,除了黑漆漆的一片却是什么也看不见。
我家住的地方不远处就有一条河流,那条河流在我小的时候特别臭,臭到没人愿意靠近,直到我年岁渐长,在政府的治理下河流才渐渐清澈,我当年还坐在河前钓鱼,然后一条鱼没钓上来就光喂了蚊子。
我“啪”地打死一只蚊子,看着掌心中一点红血,苦笑了一下。
如果当年我有这个本事,想来也不会只能拼命挠蚊子包挠到出血以来止痒的地步吧。
以前我在蚊子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现在只要我愿意,蚊子根本近不了我的身。
那个侍卫长也坐了下来,就坐在了我的身边。
身为公主的理智和体面告诉我,我应该呵斥他,呵斥他的不敬,可我瞅了他一眼,收回了视线。
我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了。
他也只是坐在那里,没有试图向我搭话。
我低头在地上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很薄的石片,握在了手里,摩挲了两下。
我朝前走了几步,坐了下来,朝着河流丢了进去。
石子一口气打出了五个涟漪,才最终坠入了河中。
打水漂这件事,原先是我父亲我说的是穿越前的那个手把手教我的。他说他小时候是孩子王,特别会玩,我在他的教导下,原先也不过最多打出三个涟漪罢了。
我刚想继续找石子,我已经发现那个侍卫长已经把厚厚的一堆石块送到了我的手边,我看了一下,每一块都是又薄又宽。
我默不作声地捡起石块,一个个地打过去。
有三下的,有四下的,有六下的,我最厉害的那次,石头没有坠入水中,而是直接飞过了对岸。
我知道和以前比,只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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