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好。”
我听着他轻声的叹息,心酸得有点想哭。
这个时代没有手机,没有办法及时报平安。我不曾想过,我爹会因为我的晚归而坐立不安,他是那么无所不能的帝王,他宠我是一回事,患得患失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他身上呢
我本是这么以为的。
“对不起。”我只能徒劳地重复着最没用的这句话,然后紧紧地抱着他,“小十再不会食言了。”
我爹拍了拍我的肩。
“朕有时不知,在小十的事上,朕与扶苏,究竟谁的主张才对小十更好。”
纵使心中有许多疑问,但我没有插嘴,只是他说我听,这个时候的君父,显然不想被打断。
“朕本主张,破而后立。未经雕琢,又怎能成美玉。扶苏却说,小十年幼,一世繁华安荣,何必经受蹉跎。”
我不知怎地,突然想到我八岁那年高烧不止,我爹和我哥守候在我的床前,他们是在那个时候,就在为此争论不休了么
若真如我所想,那次会立我为皇太女提议的竹简,究竟是我爹的授意还是我爹利用了这个机会试图考验我呢
我已经不想深究了,我能感觉到此时我被我爹紧紧地抱着,无人的主院里,他对着我一人说着悄悄话。
“唯有此事,为父不敢独断专行。”
“小十心思重,又以不悔入道,行道如棋,一子错满盘皆落索。不可妄生执念,可随心而动又谈何容易。”
我爹在苦恼。
他在为我而头疼。
随心而动谈何容易。我爹那么一个自信到傲慢的君王,却也怕无法让我随心而动么
“便如这几日。小十虽似是无功而返,却不能不去。”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没能看到故乡是一回事,但是我不去寻找的话我肯定会后悔的。
心有所思,长期以往,便生执念。
“小十自是知晓,不悔二字说的轻巧,实则不然。可想遍一切,儿臣竟不知除此之外,还能有何所求。”
“不悔”已经囊括了一切。
我朝着我爹笑笑“阴嫚之父,可正是君父。君父怎生会觉得,阴嫚会连小挫折都承受不起呢”
我当然知道我在模糊视线和焦点。
我爹和我哥的分歧点当然不是在“小小的”挫折上,实际上我哥也明显对我说高要求严标准,只是在某些重大的事件上,我哥对我爹放任自流的态度也许是觉得揠苗助长或许我言辞稍有偏颇,可大致确实是这个意思。
孩子应该怎么对待才更好呢究竟是散养式地任凭在风中摇晃,除了大事才会保驾护航;还是好生呵护,只要一生平安足以
我也不知道啊。
我不讨厌学习,我不讨厌让自己变得更强,因为我从来都知,我所谓的“天才”只是凭借多一世的阅历,许是小有零星半点的急智但远不及诸人所惊呼所想象的我那般,而且我也知道,别人的永远都比不上自己的。
可同样也有个懒惰的我。
生而富贵,哪怕是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不去追求什么人生价值,也不去考虑对社会的贡献,就是这般混吃等死地活着,又有谁能批判这不是一种幸福。
只要我爹和我哥能护我一世。
这可能么
我虽不曾怀疑,却也不敢全然相信。
哪怕我不曾经历过所谓的背叛,我也知道将自己的人生完全押注在另一个人身上是愚蠢的,我可以当个米虫,但我绝不能只配当个米虫。
人是在只有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就算主动选择了懒惰,也会心安理得而不会患得患失。
何为不悔
今朝有酒今朝醉,那是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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