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齐十五年,楚将军率部出北地,击戎狄,逾三岁,至景明二年春,大胜而归。帝大喜,臣民皆悦。
“公主跑了?”
在听到面前一身玄色冕服的男子说出的这四个字之后,楚临渊原本昏昏欲睡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男子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将一封书信递将过去:“这是鸢儿留下的信。”
楚临渊接过将信展开,迅速浏览一遍:“公主不愿嫁我,所以出走了?”他把纸张窝成一团,哭笑不得,“这小没良心的,我还没说不娶呢,她倒是先说不嫁了。”
楚临渊问男子:“敢问陛下,公主是何时出走的?”
“三日前。”
算了算时间,楚临渊蹙眉:“三日前……莫不是臣班师回朝的消息刚传到的时候?”
东黎巽叹气:“正是。那日收到消息,朕与鸢儿玩笑,言曰待你归来,便可为你二人主持婚礼了。她当时便明言不愿嫁,朕只当她是害羞,并未放在心上。何曾想她竟会出此下策。”说完,他看了楚临渊一眼,深叹一声。
这一眼令楚临渊顿觉不妙,于是拱手道:“陛下不必过于忧虑,公主殿下洪福齐天,定然不会有事。”
闻此言,东黎巽面上稍有异色,沉吟片刻,再开口时已经语气中已经少了疏离之感:“临渊,你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般交情,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
听到陛下连自称都改成了“我”,楚临渊心想这回可躲不过去了,于是只得心中苦笑一下,面上恭敬道:“陛下不必如此,有话直言便是,臣定当竭尽所能为陛下分忧。”
他的态度软化,东黎巽眼中流露满意之色,似是怕他反悔,于是赶忙说道:“稍后的宫宴上,朕会向百官宣布你与鸢儿的婚事,届时……”他看了楚临渊一眼,又将视线移开,“届时,你便拒婚吧。”
“什么?!”楚临渊本已做好他被拒婚的准备,却不想竟是要他拒婚?这可是先皇赐婚,他怎敢拒绝!
三年前先皇尚在位,在他领命出征北地之时,先皇曾言待他得胜归来,便将宣阳公主嫁与他,而这宣阳公主,正是现在这位让陛下头疼不已的公主殿下,东黎鸢。
“陛下,此事万万使不得!”楚临渊后退一步,撩起衣摆便跪倒在地,“此乃先皇赐婚,臣便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拒婚哪!”就算先皇已故去多时,但毕竟金口玉言,他这个做臣子的又怎敢违背。
东黎巽连忙上前将他扶起:“临渊,朕知你为难,可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楚临渊如膝下生根,不动分毫。
见他如此,东黎巽也只得继续晓之以理:“临渊,此事既是朕提出,你拒绝朕的赐婚,朕是不会罚你的。”
楚临渊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此话当真?”
东黎巽迟疑一下:“最多就是革职。”
楚临渊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临渊,你听朕说。”东黎巽急了,“此乃朕之计策。”
楚临渊抬头:“还请陛下明示。”
“你我二人合演一出戏,待朕将你革职,届时你闲赋于家中,便可趁此机会替朕将鸢儿寻回来。”东黎巽如此说道,看向楚临渊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恳求,“临渊,此事确是鸢儿不对,但她毕竟年纪尚幼,做事难免偏颇,你不要同她计较,权当帮朕一个忙吧。”
东黎巽叹了一口气:“此事事关皇室颜面,朕也不能大张旗鼓地派人去寻,否则何至于此。现今,朕所能倚仗的,也只有临渊你了。”
“陛下言重了。”楚临渊肃了肃神色,“公主殿下毕竟是臣看着长大的,便是她不愿嫁臣,臣亦不可置她不顾,陛下此番请求,臣岂有不答应之理。”
东黎巽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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