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喜,瑞和已经有了经验,客气地谢过,然后拿赏银。
中了会试,那就是贡士了,瑞和打听了一下,此次贡士录三百五十人,他在第九名。
“第九名啊,好啊!”孙秀才喜不自胜,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下来过。
平陵侯府里也迎来了喜报,府上大少爷中了。
门房欢天喜地给报喜人赏银,再带着喜色将消息传进去。好消息一重重地递进深宅大院,自然也传进了周淑慧耳朵里,她将茶盏放下,问:“考了第几名?”
来人回:“说是三百四十名,本次录取三百五十名。”
“下去吧。”
周淑慧在内室里转起了圈,脸色越发地沉重。第一代平陵侯随太祖征战天下,天下大定后得封平陵侯,领丹书铁券,爵位世袭罔替。大齐海清河晏数百年,以军功得爵的平陵侯慢慢地也没了用武之地。现在大齐以文治天下,老牌的公爵守着祖辈的荣光,却已经远离朝堂核心许多年。为了重兴家族,平陵侯开始弃武从文,周淑慧知道,平陵侯当年为世子聘她为妻,首要看中的是她的家世,其次才是她的品格。她的父亲是工部尚书,母亲是原翰林学士的独女。
可惜的是,她成亲五年都没有身孕,丈夫虽为嫡长子,但府中还有一个庶长子,因府中没有分家,人都称其为大爷的。在丈夫还没有被册为世子之前,府中都称丈夫为二爷,称她为二奶奶,你说听了心中憋闷不憋闷?
这位庶兄读书还比自己丈夫强得多,在她嫁进来的那年就已经是个秀才,几年后又中举,好在后来会试不顺,落榜了。
即便落榜了,这位庶兄也是整个平陵侯府里最有出息的人了,弃武从文弃武从文,哪里是口头说说就能实现的?周淑慧的丈夫考了十几年,到现在也只是一个童生,相比之下,简直见不得人。
庶出大伯读书比自己丈夫强就算了,子嗣也更加繁盛。他比自己丈夫大一岁,早成亲一年,到现在已经有六子四女。相比之下,他们嫡出长房只有灿儿一根独苗,不止外人嘀咕,自家公公都不甚满意。周淑慧能有什么法子?灿儿这个孩子,都是她苦心经营得来的,那种事情哪里能来第二回?借着灿儿,她终于将丈夫悬了几年的世子之位落到实处,自己也成了世子夫人,都说富贵险中求,但日子过得好好的,谁乐意再去淌险呢?
现在大伯成了贡士,眼看就能去考殿试了,若是再顺利成为进士,以后授官办差,手里捏的是实实在在的权势。公公再看中嫡出长房又能如何?难道还能不帮着大伯开路?真正涉及到阖府未来时,什么嫡庶都是狗屁,公公一定会倾力将大伯扶上去的。
想到这里,周淑慧心中焦躁极了,恨不得一道雷劈下来,赶紧将大伯哥劈死了事。
“世子夫人,松鹤堂来人,说是侯夫人请您过去,要与您商量一下庆贺森大爷中贡士之事。”侍女小心翼翼地在门外说道。
“知道了,回一声,我换身衣服就过去。”周淑慧深吸一口气,唤人,“让迎风进来给我梳头。”
从松鹤堂回来后,迎雪过来了。
“不是才出月子吗?让你好好歇歇再回来,怎么这会子过来了?”周淑慧疲惫地靠在塌上,小丫头在给她捶腿。
迎雪眨眨眼,周淑慧的脚动了动,让小丫头下去。
“怎么了?”周淑慧坐直了。
迎雪坐在脚踏上,轻轻地给她捶腿,低声说:“那人考中了。”比了个九的手势。
周淑慧复歪回塌上:“我想到了,他的才气……也不奇怪。”若不是看中那份才气,她也不会挑中他。她的儿子,平陵侯府的世孙,以后一定也会是一个读书种子,给她带来名誉和荣耀。
“奴婢让我家那口子去看的,特地让他抄来全榜,他以为是因着府上森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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