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美芳的压力真的很大。</p>

    三个孩子都在读书, 丈夫卖菜赚的钱只能填补上家里的生活费菜钱肉钱, 真正攒钱的是她的卖鱼摊，可家里真正攒钱还是公公去世后的这几年，好不容易攒下一万多不到两万，一下子去掉七千, 吴美芳只觉得心肝都在被刀搅。</p>

    她过够了没有钱那种朝夕不安, 连感冒咳嗽这种小病都不敢有的日子。</p>

    存钱，她得存钱。</p>

    在她看来，大儿子这种坚持没什么必要，县二中也是好学校，读的人也很多, 怎么就不能读了？</p>

    瑞和并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 他下班时家里人都睡了，第二天才听柳从斌说起柳从文的分数。他有些惊讶, 不过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消息, 毕竟一切都不是一成不变的。</p>

    “他呢？”</p>

    柳从斌撇嘴：“又出去了。”</p>

    “我去集市帮忙, 你看家吧。”瑞和见快十一点了, 就打算去市场帮吴美芳收摊。</p>

    “哎二哥！你先别去我还没说完呢！”</p>

    面对瑞和询问的眼神, 柳从斌又说起昨天下午家里的争吵：“要七千块呢！”七千, 对手头的零花钱从来没超过十块的柳从斌来说，着实是一笔巨款了。“妈不同意，其实我也不同意。我觉得妈说得对, 想读县一中那就自己考好嘛, 考不好就读县二中呗。”他觉得柳从文是在为难父母。</p>

    “这件事你别插嘴, 让爸妈去决定就好。”</p>

    “……哦，我才不插嘴，不然老大会记恨我的，我又不傻。”</p>

    又过了三天，瑞和听柳从斌说，柳从文已经往县一中报道好了。</p>

    “你天天打工，不知道家里乱成什么样子了，连奶奶都回家来帮着劝，奶奶一来，爸就肯了。”</p>

    瑞和沉默，他看见吴美芳夫妻的面色一天比一天差，而柳从文从分数出来那一天就离家出走，听柳从斌说是在柳奶奶的老屋打地铺。</p>

    做父母的总会对孩子心软，特别是从小出息乖巧听话的孩子。</p>

    吴美芳的嘴巴像刀子，心却是软的。</p>

    他拍拍柳从斌的肩膀，他看出柳从斌这几天有些偏激了。“我们都好好读书，以后别让爸妈操心。”</p>

    “我才不会让爸妈操心呢。”柳从斌升中考考上了柳家兄弟就读的学校实验班。</p>

    “嗯。”瑞和揉揉他的头。</p>

    初中的课本和瑞和以往学过的，差别还挺大的，瑞和慢慢地提高成绩，假期兼职，偶尔投稿，很快初中生活就结束了。</p>

    中考之后，他就满十六周岁了，瑞和就让柳卫河带他去办身份证，办身份证要交二十块钱，家里的孩子都还没办，平时用不着。瑞和自己出钱，一个月后拿到了身份证，拿到身份证后他立刻去开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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