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祭礼还在进行,祭台上方天青云墨,散落于地的微光透着昏黄,空气里弥漫着山雨的潮湿。
谢洛衡手中温玉褶褶生辉,其光芒每强一分,笔下的符文便多一分威势。
城里的百姓们只看见自家城主在祭台上一派端庄,手中变戏法似的在空中画出密密麻麻的符文。每下一道笔,空中便轰鸣作响,似是有蛟龙囚于云海,呼啸翻腾着欲冲出桎梏。
“咳咳”柳厌青捂着嘴咳了咳,他身上红衣已经湿透,发冠微乱,折扇张开,扇面却已沾染了淡金符文。他手腕一翻,扇面一荡,符文消散无踪。
“凭一块破玉打架算什么本事”柳厌青气笑道,“既然这样,我也懒得客气。”
说着折扇一收,并指于空中画了一道符,那符文与谢洛衡的竟是一模一样。两人似乎都明白对方要做什么,于是同时画出相同的符意。一红一青两道身影,动作一致,远远看去仿若镜像。只是一个画出的是无边煞气,一个临摹的是道意之清。
一股庞大的威压自两人中间弥漫,底下百姓受不住纷纷瘫软在地。
突然,有一女子惊叫出声,原来她怀中婴儿竟是长出狰狞鬼牙一口咬在了她腕上。那女子惊恐地将孩子甩落在地,却见婴儿面色泛青,全身血管突起仿佛恶鬼转世。
谢洛衡温润的眉眼染了痛色,屈指一弹,一道清风卷过婴儿,那襁褓中的孩子转瞬化作一道飞灰。
但接着又有更多的人发生了变故。
煞气蔓延,凡人一旦沾染便会失去神志化身恶鬼,这也是谢洛衡为何要大开祭典召集百姓于佛寺观礼的原因。佛寺有大阵护佑,并万千符意加持,柳厌青若要用煞气侵染此城,他也能护住城中百姓。
只是,不是每次都能护的滴水不漏,城外树林里就安置了无数被侵染的人。
老人因自己半边僵硬的身子在地上哭嚎;混小子被突然魔化的麻雀撕咬了一口皮肉,等同伴将他扶起时,他浑然已失去神志,手臂染上青黑;更多被煞气入体的百姓意图爬上祭台,因为祭台上方有最清善的气息,吸引着他们去撕咬,吞噬
谢洛衡神色沉凝,煞气每侵染百姓一分,他自己的气息便萎靡大半。这只是符意上的较量,神物“道心”并不能给予他多大的帮助,谢洛衡画出的那道符也渐渐变得黯淡无光。
就在谢洛衡的符意将将破碎之时,忽有清远的钟鸣自佛寺深处传来,天地为之一静。
下一瞬,四方钟声大震,佛铃齐响,百灯明灭不定,似有什么东西欲破土而出。
谢洛衡眼中有一刹的惊疑“怀尘”
柳厌青眼尾勾出一抹餍足的笑意,接着他心念一动,煞气冲天,趁着谢洛衡出神之际一举攻破防线。刹那间,谢洛衡指尖符文破碎,他踉跄后退几步,漫天符意仿若一场细雨落了他满头满身,随之一道落下的还有几滴金红鲜血。
另一边,佛堂,黑瓦,雨滴。
雨水淅淅沥沥从瓦缝滴落,四下无人,天地只剩了雨声。
“唔”有人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最后半跪于地。地砖很凉,鼻间能嗅到佛堂的檀香味夹杂着外面潮湿的水汽。
邵月缓缓睁眼。
那一刹,佛堂金光大盛,穹顶宫灯明灭,“叮叮叮叮”,屋檐一角的铜铃发出清脆的铃音,同时,庄严的钟声自殿外传来,一下下仿佛诸佛念祷经文。
同时,佛寺的一角,清浅的莲池跃出金鲤,一朵极清极净的白莲缓缓绽开,恍若仙迹。这一幕恰好被留守佛门的小沙弥看见,惊掉了手中扫把。
整个佛寺都因他的苏醒震动不休,连佛堂里的香案都被惊得摇颤不停。
耳边吵闹,脑中混沌,邵月下意识将手紧握一团,其上青筋清晰可见。然后他将食指置于唇边,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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