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只是目光在它的身上多流连了几秒。
“你喜欢这一幅吗”
他用肯定的语气陈述着一个疑问句。
我对叶斯言的眼睛真的有些过度喜欢,甚至称得上是迷恋。当他注视着我的时候,一对清朗的眼珠子里不会存在任何杂质,有且只有我的倒影。
“喜欢啊。”我忍不住躲开他的目光,声音放轻,“因为我喜欢落日,也喜欢海。”
“为什么”
我笑起来“因为很适合接吻。”
“我很俗的。我喜欢看小妞电影,那些男女主角总是在落日下接吻,我觉得非常浪漫,所以很喜欢。”我用空酒杯隔空点了点照片上接近深粉色的太阳,“而且这一幅很像我的梦里出现过的场景。”
叶斯言仿佛试探一般,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很遗憾。”他只是微微低头,虚吻了一下我的手背,“如果我们在这里接吻,会被赶出去的。”
我笑了起来“rong ce for a kiss”
叶斯言捏着我的手心,眼睛弯成两道弦月“rong ce for a kiss”
正好有一旁的人侧目过来,我和叶斯言都注意到了,一起笑出了声。
交响情人梦里,野田妹说莫扎特是“粉色的”。
我把这个形容记得很牢。
我最爱的钢琴鸣奏曲就是莫扎特的k448,一听到它,就会联想起饱满甜蜜的热恋,而且应该发生在春季。
当台上的钢琴家开始演奏k448的时候,我忍不住用余光去窥探着身旁的叶斯言。
交响乐厅的灯光很暗,几乎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一个在阴影中模糊而又如梦境一般的侧脸。他正认真地聆听着乐曲,而我却在偷看他。
我的心脏就像是一个漫无目的地流浪在太空之中的卫星,突然误入了一颗恒星的引力场中,被它巨大的重力吸引、拉向它、朝着它的大气层坠落,最后在进入大气层的瞬间被摩擦力和气压点燃,刹那间化为湮粉。
“恋慕”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情感,可能就在某一刻,它突然就降临了,尽管随时都有可能消亡不见,但此时此刻,它确实是存在的。
我不应该是个会一见钟情的人,现在我只是自愿让这种感觉趁虚而入,然后在我的体内萌发,最后生长成一朵花。
欢快灵动的音符从钢琴家的指尖流淌而出,流入每个人的耳中,变成了一种美妙绝伦的催化剂。
我撤去了停留于叶斯言的面容上的视线,又重新专注于这支鸣奏曲中。
“当我看到他,我就知道我会爱上他。”
我注视着台上那架钢琴,却感觉到心跳声比乐声还要清晰。
“纤澄。”
安静与不安静之中,叶斯言突然轻轻地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猛地转过去看他,他却没有看我,还是很认真地凝视着舞台,仿佛刚刚那声呼唤只是我的臆想或错觉。
然而,就在我开始怀疑自己的下一秒,我的手就被一只大手给包裹住了。
温暖的室内驱赶了之前残留在皮肤表面的春寒,让手心也变得温热起来。他捉着我的手,手指慢慢地与我的交缠,直到最后紧紧扣在一起。
接下来,一切都很安静。
只有钢琴家的演奏还在继续。
到他结束,乐团再次上场演奏c大调第四十一交响曲的终章。
谢幕、安可、再谢幕。
最终谢幕的时候,大家都站了起来。我听到有人在大喊着“
avo”,四处都是热烈的掌声环绕着我和叶斯言。我和他也站了起来,扣在一起的手松开,在掌声结束之后,又重新交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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