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听到这话，也不由跟着抬眼望向他，等他回答。

    这二个女人都是久居高位之人，便是再注意收敛，身上也多少会有些凌厉的气势在，莫说只是伙计，便是酒楼老板被她二人这样盯着，自也要满头大汗的。

    然而这小伙计却依旧只是低眉顺目，不慌不忙的道:“回姑娘的话，阿笙家里昨日遭了雪灾，他便告假归家去了，今日便由我接替他给二位送饭。”

    周芷若闻言，不由淡然一笑，颔首道:“有劳了。”跟着上前一步，探手递了些碎银放他手上道:“这大雪天还要小哥儿跑这一趟，我心不忍，这是一点心意，聊表谢意。”

    那伙计只觉得掌心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轻轻划了一下，不疼不痒却只有一股邪火窜上心头，烧的他全身一颤，忙弯腰谢过，拾起食盒，转身快步离去。

    赵敏盯着他远去，随即关了门，转身问道:“他在外面听了多久”

    周芷若道:“一刻钟不到。”

    赵敏又问:“指甲上有什么”

    周芷若轻笑一声，道:“你看出来啦”

    赵敏“哼”了一声，道:“你当我傻，咱们昨日便没有点过天福楼的饭菜，又哪里来的一个名唤阿笙的伙计，你这样闭着眼睛胡说八道，定然是有猫腻。”

    周芷若侧头睨了她一眼，意有所指的道:“原也不是个傻的，怎么有时那样呆”

    赵敏愣了一下，只觉得她这一眼看来当真是意犹未尽，只看得她面红耳赤，不由嗔道:“喂，我与你说正事，你怎么又编排起我来你这人，简直忒坏”

    周芷若闻言，不由点了点头，继而笑的越发明目张胆，她虽不语，赵敏却从她那不怀好意的笑中想起了那日自己那没羞没臊的回答，不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日，周芷若情深意切的问她:“喂，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对你坏”

    赵敏犹犹豫豫:“我”

    周芷若再进一步，语气幽怨而无助:“你犹豫，定是不喜欢的你不喜欢我”

    赵敏慌忙抬头，脸颊羞红的道:“不是，我喜欢你对我坏”

    于是周芷若旗开得胜首战告捷，笑的像只飨足的猫

    所以说，有的时候说话也是一门艺术，赵敏在一次次落败以后，终于悲愤的了解到一个事实，流氓，就算穿的再衣冠楚楚花枝招展，也只是个流氓

    然而周芷若这一次却没有继续逗她，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又慢条斯理的说道:“你猜的不错，我这指甲里却有药粉画骨粉不知你可曾听说过”

    赵敏一愣，随即道:“我似乎在一本极偏的野史里听说过这种药，可书上并没有说起这种药粉的功效，怎么，难道是定时发作的剧毒”

    周芷若轻笑一声，摇头道:“不然，这画骨粉并非毒药，故而寻常书籍等闲不曾涉猎，便是偶有提及，也是一带而过，断然不会提到它的效用。”

    赵敏来了兴趣，道:“洗耳恭听。”

    周芷若道:“这画骨粉顾名思义，自是会从细小的伤口渗透皮肤，渗进骨头里去，中招之人不会有丝毫异样，身体也无大碍，只他莫遇显身粉。”

    赵敏来了兴致，“若遇见又会如何，会死么”

    周芷若笑的极坏，“倒也不会，顶多便是，他的尾指会变成蓝色罢了”

    所以说，这药简直太过阴损，因着人若明面上的皮肤发生变化，定会焦急并不知所措，若不能治，便会想方设法遮去，例如戴个人皮面具，而这世上精通易容之人太多，断然不好辨识。

    而，若是变化发生在不明显的地方就大不一样了，假若尾指变蓝，他想要遮掩便简单的多，例如，他可以曲起尾指，戴上手套，甚至可以壮士扼腕，断指求生，都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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