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太黑,离得又远,只能勉强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光看到一二,他见对面有个纤细的身影依旧依靠着门板坐着,只不过比起方才仰靠着的姿势,如今却是垂着头,长发亦是披散下来,看上去有几分狼狈。
朱元璋久久等不到对方的回答,只能偶尔听到一两声压抑至极的闷哼,想来那人似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思绪一转,忽然觉得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周芷若可能并非是如自己这般受了刀伤,她很有可能是真的生了病或是中了剧毒,而且那毒性极其厉害,折磨的她生不如死,不然,既然知道自己动了她门派之人,以周芷若睚眦必报的性格,缘何能留自己这么久
朱元璋想到这里,又觉得这会不会是周芷若的缓兵之计,她会不会是故意摆出虚弱的架势引自己上当,如果当真如此,自己此时过去不就是羊入虎口,他可不认为在武学一道上他有跟周芷若叫板的能力,方才那么多杀手对付她一个都不曾讨了好处去,更枉论武功平平又身受重伤的自己
可如果她当真是身患重疾怎么办如果真是这样,这可是一个绝佳的除掉她的好时机,若是错过了,下次再想杀了她可就是难上加难,毕竟这女人太过狡猾,手段还够狠,以自己如今的势力和本事,一旦跟她对上,就算不会立刻败下阵来也会举步维艰,处处受制
所以,到底要怎么办,才能既除了心腹大患又保证自己的安全,他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两全的法子,最后将心一横,暗道,也罢,都说富贵险中求,既是如此,不如赌他一赌,赌对了,从此天高任鸟飞,这世间众人从此全都任他摆布,若是赌输了,大不了搭上一条命去,反正,他这条命也是捡来的
朱元璋想到这里,他便从地上捡起一把刀,又忍着浑身的痛,撑着墙壁站了起来,踉跄着走向周芷若,在离她离不远的地方站定,又问:“周掌门,你是不是中了剧毒”
周芷若闻言,不由费力的换个姿势,仰靠在门板上,从下而上的看着面前的人,此时已近酉时,纵是西域天黑的晚,天也已经暗沉下来,只有朦胧的几点星光尚能照亮。
周芷若便借着这点微弱的光看着站在面前这人,但见他手提长刀,步履虚乏的站在那里,不由哂笑一声,慢慢的说:“你是觉得,若我身中剧毒,你便有能力杀了我么”
上辈子,她跟朱元璋斗得次数太多了,对方的软肋和性格,她捏的太准也知道的太多,朱元璋不愧是一带枭雄,够狠,够毒,他能够不动声色的除掉那些跟他打江山的兄弟,更枉论是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所以,要想活命,必要让他知道动手后的利弊,除非他知难而退,不然,今天这件破落的驿站,怕就是她的葬身之地
朱元璋愣了一下,却听周芷若又道:“不错,我的确是中了毒,且此时正是毒发,可你若想杀我,却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不信,你大可一试”
朱元璋一听这话,暗道不错,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是人,可若留着她活下去,假以时日必成心腹大患,况且,她已然知道自己动了杀心,若她缓过劲儿来,定会想法子报复自己,既然如此,这一步已然迈出来了,就断然没有再收回去的可能
朱元璋咬了咬牙,随即阴冷一笑,道:“周掌门,你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又锋芒太露,我是断断不能留你了,不过,我这么做也是减少了你被剧毒折磨的痛苦,哼,周掌门,你便安心上路吧”
他这话音一落,突然眸光一厉,手中长刀冲着周芷若便砍了过来,周芷若只觉得寒光一闪,下一秒,只听“当”的一声撞击声在耳边炸裂,硬生生的将朱元璋手中长刀挡开,紧接着,有人手持长剑自门后跳出,剑光一闪,一招平刺直刺向朱元璋而去。
朱元璋大惊失色,他不敢樱其锋芒,只来得及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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