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风目送着明楼离开，然后悠哉悠哉地坐回位置上，摆摆手也让汪曼春坐下：“说说吧，丫头，你想干什么？”

    汪曼春也收起笑容，严肃道：“我可以知道具体计划吗？”

    “不可以。”

    汪曼春这才露出一些焦急不安的情绪：“那至少告诉我，唐山海怎么办？计划里并没有牵扯到他，对吗？那我牺……执行计划以后，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和安排？”

    王天风摊手：“无可奉告。”

    汪曼春顿时着急起来：“我已经甘心做你最后一步的死棋，你别动唐山海。他和我不一样，我的人生已经完了，但他还可以光明磊落地活下去。拜托你，老师，至少保住唐山海，好吗？”

    王天风露出一丝笑容：“这么舍己为人？”

    汪曼春的脸上这才露出凄苦而仓惶的情绪：“我们之中，总要有一个人好好活下去吧。我不配，所以我希望唐山海可以代替我活下去。”

    王天风笑容更加神秘：“你不关心明楼，却在替唐山海打算？”

    “他不用我担心，因为我知道他会安然无恙。”汪曼春语气沉静，“我们都可以死，但他却必须活着。他是地位最高埋藏最深的潜伏者，也是最值得活下来的那个人。”

    王天风静静看着她，直看的汪曼春心底发毛，许久，他拍起手掌为汪曼春鼓掌：“有时候我觉得你会预见未来，看透人心。但有些事情上你又糊涂至极，一点儿也不通透。”

    汪曼春苦笑：“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做不到处处完美，面面俱到。”

    王天风赞同地点了点头，经此一面，他已经确定汪曼春成长为了一个合格的特工。她和明楼一样有潜力有价值，也一样值得留下。

    “老师，你有你的计划，我也有我的打算。”汪曼春苦笑，笑容里带着一丝无奈和执着，“您也知道，我在军校就不听指挥，桀骜不驯。如果您不能给我保证，那么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

    王天风不怒反笑：“你威胁我？”

    汪曼春恭顺地低了低头，语气还是硬邦邦的：“学生不敢。”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们每一个都是这个环里的一节。你敢妄动，就是敢牺牲整个团队。除非你愿意看着大家一起死！你愿意让明楼，让唐山海，乃至整个军统上海站为这个计划陪葬！”

    “我不曾想过破坏计划，我只是想替我的搭档寻求一个保障。”汪曼春解释，“如果我出事，他会按照规则，立刻被送往前线吗？”

    王天风道：“你也知道，我回上海，也要把命交代在这儿。我没那个能力替你守着这个或者帮着那个。我只做我的计划，你们的生死，全看你们自保的能力。”

    汪曼春鼻子一酸：“老师，我不会让您死的。”

    王天风坚定道：“可我回来，就是送死的。”

    汪曼春坐在回家的车上，思绪一路往回飘荡，追溯到她还在医院的日子里。

    女人的心思百转千回，总是弯弯绕绕。一点点的外界扰动都能牵绊住她最敏感的神经，心底的天平微微一倾斜，想法就已经完全变了。可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弯，或许最终也只是回到原点。

    最初的最初，她向明楼提出要见王天风，就是想要利用他的人脉来护住唐山海。她知道死间计划是一个网，最后兜住的只有她汪曼春。她就是一只飞蛾，注定，也心甘情愿地扑进这层层叠叠的蜘蛛网里，等待死亡降临。但在她牺牲以后，汪曼春必须要确保有人可以安排她的搭档唐山海安全撤离上海，另换一片天地奋战。

    出院以后，她面见孤狼，突然意识到求人不如求己，在这样的年代，没有人会比自己更可靠。这原本是汪曼春从上一世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